“可以,但不是現在。”沈映潇指了指朝他們走來的pd,抱歉一笑,把麥重新戴好,“好好上班吧,我今兒晚上就回去了,有機會的話,咱們叫小史一起出來吃飯。”
這下褚燚真的傻眼了——他本來隻是想嘴賤一下,讓沈映潇罵他兩句,那也比莫名其妙說那些奇怪話強,沒想到她是認真的。
女人的心眼兒這麼大嗎?這是要冰釋前嫌的節奏啊!
沈映潇把兩人洗好的蘑菇送到馬一炜那邊,路過陳與文的時候,她感覺到陳老師在看着她,于是她仰起頭,像往常那樣對他笑了一下。
陳與文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落寞,繼續埋頭幹手上的活兒。
昨天晚上,他一邊搭帳篷一邊在内心演練了很多次,還拿幫他一起搭帳篷的小王同志練了練手。他本想在拿出向日葵的同時說出自己的心意,可沒想到當時小姑娘竟然是那個反應。
按理來說,又是星星又是花兒的,整這麼浪漫,女孩兒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多少都該有點兒第六感吧?
這一個猶豫讓陳與文錯失了最佳表白時機,隻能尴尬地扯開話題,另尋他法。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能接茬兒的話頭,不知道是他的表達太生硬,還是前後順序搞錯了,效果一點兒都不理想。小姑娘原地發了半天呆,最後竟然假裝打了個噴嚏,急火火地就要回去。
這已經不能用“不理想”來形容了,陳與文後悔死了啊後悔死!
不怪陳與羽說他急躁莽撞,哪兒有一上來就要親的?!這下好了,嘴秃噜了,把心裡話說出來,成非禮小姑娘的流氓了。
陳與文尴尬得想飛到天上做星星,可還是得硬着頭皮把小姑娘送回去。好在她看上去沒怎麼把剛才那句話當回事兒,一路上閑扯了些有的沒的,分别時,陳與文還如願聽到了她的“晚安”。
小姑娘看上去和從前沒什麼兩樣,這讓陳與文稍微放了點心。表白失敗一次不要緊,陳與文休整休整,還能再接再厲。他絞盡腦汁了一整個晚上,終于打出了一篇還算可以的腹稿,準備第二天早上把沈映潇叫出來單獨說,沒想到她是一點兒機會都沒給他留。
微信假裝沒看見,快到錄制時間才露面,一整天都跟在金雨菁身邊,想找她解釋難如登天。
他這是...表白被拒絕了的意思吧?
他瞧着小姑娘和褚燚有說有笑,你一句我一句的樣子,心頭湧上了很多回憶。
沈映潇剛來小屋的時候,他倆在門口手拉着手幹啥呢?
布布堅持不來沈映潇那隊,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所以不想摻合到他倆之間?
沈映潇喜歡吃米飯,因為她覺得炒菜就着米飯吃才最香,從來沒見她吃過一大碗面條,是不想辜負初一做的飯,所以才吃的嗎?
還有他們回來路上,沈映潇對初一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真心的?
嘶...不能吧?
陳與文分明能在沈映潇的眼睛裡,瞧見别人眼睛裡都沒有的東西——那是他的剪影,飽滿又完整,那是一雙全部都是他的眼睛。
他不可能看錯。
所以,沈映潇到底為什麼刻意疏遠他了啊?
第二天錄制結束,熱情地道别過後,幾位飛行嘉賓各自去收拾行李。陳與文借着這個機會,終于敲響了小姑娘的房門。
她的門沒有關,一偏頭就看見了立在門口的挺拔身影。
“陳老師。”
沈映潇三下兩下把東西全塞進箱子裡,啪的一下合上箱子拉好拉鍊,嘴上也沒停:“我看你晚上沒怎麼吃,所以把我帶的小零食全給你留下了,就在桌子上,我知道你很自律,但萬一你真餓了呢,多少可以吃點兒。”
“确實沒吃飽。”陳與文下意識摸了摸肚子,用動作來掩飾緊張,“小白,一會兒你怎麼走?讓我送你吧,不然那麼多花你也不好帶回去。”
“不用不用,小謝總來接我了。”沈映潇嘿嘿一笑,“不用麻煩陳老師,你本來就沒吃飽,再來回折騰這兩圈兒,能量都要被你消耗光了。”
陳與文恨不得想扇自己一嘴巴子,好好的說什麼沒吃飽!
他杵在原地還想再說些什麼,沈映潇的電話先響了。
“陳老師,我接個電話。”
沈映潇揚揚手機,摁下接通鍵,“喂...知道了,我這就出去...這兒太窄了你車不好進,停外面就行,也沒多遠...那也行吧,正好我有東西需要你幫忙...嗯嗯,謝啦。”
十分鐘後,陳與文眼睜睜瞧着謝永彥背起竹筐,拉着行李箱,把小姑娘接走了。
他對此男穿着西裝背竹筐的做法十分不屑,不屑得他一整個晚上都沒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