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潇在聽見那道聲音之後,自動屏蔽了這美妙的背景音。她不敢置信地看向車内——竟然真的是陳與文!
她完全不知道陳與文和陳與羽的關系,隻知道陳老師親自來接小羽姐,這員工福利也太好了!果然,陳與文是最溫柔最善良最體恤員工的老闆!
跟陳老師打個招呼吧?
啊...可是她現在這副樣子,衣衫不整,頭發還亂糟糟的...
要不還是裝沒看見吧?
已經晚了,就在沈映潇猶豫的時候,她和陳與文對視上了。
“陳老師...晚上好。”
陳與文也朝她揮了揮手,面上沒什麼表情,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
陳與羽拉開副駕駛的車門,“那我先走了啊,你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早點休息。”
“嗯嗯,拜拜,姐,你和陳老師也注意安全。”
微笑着目送陳與文的車遠去,沈映潇瞬間垮下臉——為什麼啊!每次遇見偶像都是這副不修邊幅的樣子。
她突然想起龔莉莉對她說過的話,看來她二十多年來不注意形象,現在正是遭報應的時候。
另一邊,陳與羽給陳與文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今晚的事情,怕陳與文擔心,特意強調了她一點都沒受傷。
“你什麼時候培養出這種癖好的?”
陳與文聽了倒是很吃驚,他姐好端端地蹦什麼迪啊?
陳與羽不答反問,“我不是叫壯壯來接我,你怎麼過來了?你從山溝溝裡回來了?啥時候?”
陳與文這幾年不怎麼拍戲,沒事的時候就自己跑到大山裡露營,要麼到很偏遠的地方徒步。陳與羽聽他的描述,說山裡如何如何清爽安靜,心情如何如何放松甯靜,倒也很向往。她又擔心陳與文的安全,于是也跟着去了一回。
那是什麼鳥不拉屎雞不叫的地方啊,陳與羽從始至終隻有這一個想法——以後陳與文愛去哪兒去哪兒,反正她是不會再跟着了。
“什麼山溝溝!”
陳與文無語,那明明是他工作之餘的散心之地好嗎,每次都被他姐說得這麼蕭瑟。
“壯壯找我要車鑰匙,我就尋思有司機你不用,幹啥非讓保镖接你。原來是跟人打架了呀!”
陳與羽白他一眼,“不許跟媽說。”
“還好你沒出事。沈映潇呢,有啥事沒?”
“她人沒事,不過她摔的那瓶酒,好像就是上次你說要給沈才俊送的那個牌子,是不是挺貴的?”
陳與文沒當回事,“假的吧她那瓶?夜店才不賣這酒。”
“不知道,我沒看清,不管真的假的,但這個人情是肯定要還的,我剛才好幾次說想賠給她,她偏不聽。你說,給多少合适啊?”
陳與文皺起眉頭:“這個...你讓我想想。”
“這幾天我問問看,先請人家吃頓飯吧。”
“行,你安排吧。你說她還挨了一巴掌?”
“是啊,我聽着都疼,她那話估計是刺激着那男的了,我看着反正下手特狠,我問她有沒有事她還一直說沒事沒事,也不知道真沒事假沒事。”
“練過啊她?上去就挑釁。”
“哪兒啊,她其實也怕着呢,扶我起來的時候,那手都是哆嗦的。”
陳與文點了點頭,大概明白了,手無寸鐵的愣頭青充當活雷鋒呗。他光是聽陳與羽的描述,就已經覺得兩個女人的情況很危險了,可又聽說沈映潇自己手打哆嗦還硬要替别人出頭,莫名覺得有些好笑。
不愧是他的粉絲,做起事來和他年輕的時候一樣,沖動又熱血。
陳與羽繼續說,“剛才還因為我被她朋友說一頓,差點兒沒吵起來。”
“什麼朋友?”剛才她邊上還有人?
“一個男人,叫謝永彥...有點耳熟來着。”
“你認識?”
“不認識,可能,聽說過?沒印象了。還挺兇的,說什麼‘你以為你是葉問啊’‘你大腿有人家胳膊粗嗎’,吓得我都不敢插話。不過他是該生氣,要不是他及時出現,再晚一步沈映潇真的很危險。”
陳與文沒再說話。
他突然覺得安全教育對沈映潇來說很有必要,熱心勇敢是一回事,傷到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看來很有必要跟沈才俊建議一下,讓他給他的員工們安排幾個安全教育講座。
安全教育講座的事暫且不急,陳與文在心裡思忖,他倒是很想好好認識一下自己這個小粉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