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開宏愣住。
她不應該鬧着要分手,然後對方假如不同意,她就該忍不住想辦法殺了對方嗎?
還有,那個青年也真是的。
怎麼過去這麼久了還在沉默,不應該已經被負面情緒壓垮、然後開始尋死覓活嗎?
井開宏不明白。
這劇情的走向似乎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
但他可不會就這麼輕言放棄。
井開宏咬牙想着,之前他可是精心策劃了那麼多起案件,經驗豐富,還有的是應對之策呢。
或許那個粉黑色尖刺短發的少年更适合成為兇手吧。
他們三個人是坐在一起吃飯的。既然白發青年和黑色短發女子是情侶,那個少年豈不是很容易被冷落,說不定早就在心裡壓抑了許久的不滿。
井開宏拿起筆,在紙上快速刻畫着少年的心理。
這種事情他非常熟練,很快就寫完了,确信肯定能夠引起少年對那個青年的厭惡與痛恨。
他再度期待地望向監控畫面。
——粉黑色尖刺短發的少年猛然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發出了不小的動靜……
這才對嘛。
就應該站起來沖着那個青年發火,如果直接動手打起來就更好了,讓矛盾鬧得不可開交,然後便……
然而,事情又沒有按照井開宏預想的那樣發展。
接下來,他眼睜睜地看着少年跟青年簡單說了一兩句,就扭頭離開座位,焦急地往别的地方走,還因為太過匆忙不小心碰倒了别人座位上的杯子。
井開宏恨鐵不成鋼。
走什麼啊?都不會生氣發火的嗎?你們難不成都這麼怕那青年嗎?那家夥看着不是蠻好欺負的嘛。
帶着一腔怒火,井開宏握着筆在紙上繼續寫,用力地幾乎要把紙頁劃破。
盼望被果汁潑到的那個少女能好好教訓他一頓。
如果能夠讓那少年控制不住情緒,使其怒火被徹底點燃就好了。
結果,黑發綠眸的少女剛開始還很有氣勢的樣子,可惜還沒過多久就不行了,态度很快變軟,很輕易便原諒了對方。
這一個個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為什麼都不按套路出牌?!
别說動手殺人了,這些人連矛盾沖突都沒鬧起來啊!
明明之前不是這樣的,米花町的其他人都很好挑撥。他隻需要随便簡單運用異能,就能夠等着坐看一場精彩的殺人表演了。
這次的工作也太富有挑戰性了吧!
井開宏不服輸,決定再找找别的兇手。這飯店裡有這麼多人,總不能各個都這麼奇怪吧。
他目光鎖定在那個叫做太宰的青年身上。
剛才聽他們的談話,這人像是喜歡找人殉情的慣犯,對那個白發青年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是很不滿對方之前沒有自殺成功……
說不定,這個叫太宰的才是最佳的兇手人選。
太宰一直關注着那個青年,肯定是非常在意。對方沒有按照他猜測的那樣早早死亡,甚至還轉變了這麼多,堅持地活到了現在。
他一定很不悅,心生怨念,想要找機會殺死對方。
這很合理吧。
井開宏靈感迸發,飛快地寫完了對太宰的心理描寫。
可是沒想到,這次的結果就更離譜了。
監控屏幕裡,名叫太宰的青年表現一切如常,連眉毛都沒皺一下,就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
怎麼回事?
他的異能出錯了?怎麼好像完全沒用似的?!
井開宏氣得咬牙切齒,積累的挫敗感讓他懷疑人生。他努力堅持着在心裡寬慰自己,不信邪地繼續嘗試。
還是再轉換個目标試試,讓其他人擔任兇手這個重要角色。
這個金發黑瞳、戴着眼鏡的青年看起來急躁易怒,應該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緒,至少能先鬧起點矛盾吧?
——金發青年臉色驟然變得難看起來,惡意湧上心頭,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緊接着,金發青年實在抑制不住,拿着自己的筆記本狠狠敲了一下太宰的頭,怒道:“太、宰、治!”
——太宰治被突然襲擊,吃痛地用手撫着頭,回頭望着對方,眼神裡充滿了不解:“你幹什麼打我啊?國木田君。”
在攝像頭的另一邊,井開宏也同樣在心中痛苦地咆哮。
你幹什麼打他啊??!
自己明明寫下的内容不是這樣的啊?國木田不應該是沖着那個坐輪椅的青年發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