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我也一起去醫院吧。順便也要帶這個女孩去體檢一下,讓院方開具診斷書作為證據保存,你一個人可能忙不過來。”
佐藤點點頭:“好。”
“不是,他真的是警察啊??!”
在一旁聽着他們交流的高個子男生又忍不住開口:“這種家夥也能當警察?”
之前還把他當作受害者護在身後,然而現在這警察的臉色卻瞬間冷了下來。
這個警察一把拉住了高個子男生的胳膊,不顧對方吃痛的哀嚎,将銀色的手铐戴在了他手腕上。
“好痛……”就不能換一隻他沒受傷的手嗎?
警察厲聲道:“你剛才拿着刀偷襲了别人。謀殺未遂,即使你沒成年也要負刑事責任!現在給我老實點,回警局再處置你。”
高個子男生嚣張氣焰不再,唯唯諾諾地點了點頭。
上警車的時候,伊江朔久因為坐着輪椅,不方便自己上去。
松田陣平便又一次地幫了忙,将他抱上了車子後座,再把輪椅折疊好放進後備箱。
一回生二回熟,伊江朔久勉強習慣了一點,不過因為當着其他人的面,還是感覺不太好意思。
車子啟動往離這裡最近的米花中央醫院行駛,坐在車裡的伊江朔久心情有點複雜。
本來他就是打算去那個醫院的,現在這也算是以另一種方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松田陣平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我叫伊江朔久,叫我伊江就可以了。你呢?”
“我叫松田陣平。”他頓了下,道:“剛才的事情謝謝你了。”
伊江朔久:“是我應該感謝你才對。幸好你能及時出現,不然當時的情況可能會變得更糟糕。”
提到這點,松田陣平就忍不住說:“下次再遇見這種事情,不要自己一個人上去逞強了。”
坐在車子前排的佐藤也道:“是啊,從上次你去醫院處理傷口到現在,總共才過去了三四天吧,你就又因為見義勇為而受傷了。”
這種意外的事情也很難預料到……
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抽空去寺廟參拜一下了,說不定還管點用。
伊江朔久無奈,隻能試着轉換話題,看向自己身邊一直安靜的少女,溫聲道:“對了,你的名字是什麼?”
少女小聲地回答:“我叫茶木佐紀。”
“你認識剛才那群欺負你的家夥嗎?”
“認識,那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茶木佐紀的聲音變得更小了,似乎還帶着點哭腔:“……對不起,害你受傷了。”
伊江朔久趕忙說:“沒關系,不是你的錯。”
茶木佐紀搖搖頭:“早知道我便把錢給他們了。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交錢,他們或許拿了錢就直接走了,你也不會受傷了。”
松田陣平聽不下去:“别把錯都攬自己身上。這種時候你就應該說,都怪那些霸淩的家夥才對。”
伊江朔久贊同道:“松田警官說得對。不過,下次遇到類似的事情,自己的安全還是比錢要重要的,可以之後再想辦法報警把錢拿回來。”
“話說,那群人之前是不是也經常這麼找你要錢?”
茶木佐紀:“嗯,我害怕他們會報複,之前我都給他們錢了。但是這次實在是沒多少錢了……”
佐藤皺眉問道:“你父母知道這些事嗎?”
“他們不知道,但是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
茶木佐紀垂下頭:“我的父母從來都不管我和妹妹的事。妹妹年紀還小,我隻能想辦法擠出時間來,偷偷找地方打工,才能勉強賺夠和妹妹的生活所需。”
伊江朔久怔忪了片刻,開口道:“我曾經見過和你的處境很像的人……”
茶木佐紀愣了一下,擡頭看向他。
“那個人也有過這樣很艱難的時候。不過她現在過得很好,已經擺脫陰影,重新找回了幸福……”伊江朔久是笑着說的。
茶木佐紀卻莫名覺得這笑容有些矛盾,似乎不是純粹的開心。
但很快,她又被對方後面的話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伊江朔久:“我相信你也可以做到的。我可以資助你和你的妹妹,以後你就不用再去打工了。”
茶木佐紀猶豫道:“伊江先生……”
她不想麻煩幫助了自己的對方,但是想想年紀還小的妹妹,她也無法說出不需要資助的話。
佐藤總覺得伊江朔久的話非常耳熟。三天前,她好像就聽對方對虎杖悠仁說了類似的話……
這種時候,就總感覺對方才是樂于助人的警察,自己隻是路過的普通人而已。
還是得主動争取才行,于是佐藤立刻道:“放心,我也會提供幫助的,總不能全拜托伊江君一個人。”
松田也言簡意赅地說:“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聯系我。”
茶木佐紀感激地連連點頭,都有些說不出話來,聲音哽塞:“……謝謝!”
這時,白色的小光球飄到伊江朔久面前,還是忍不住問道:【朔久,你剛才說的那個“她”是誰?】
伊江朔久不在意地道:‘隻是随口編的而已。用這種“我有個和你很像的朋友”的簡單話術來安撫别人,其實很常見吧。’
系統很訝異:【是嗎?】
‘當然,我隻是習慣這麼跟人拉近關系了……不過反正以後我們還會一起相處很久,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對你撒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