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辰全身肌肉緊繃,警惕地看着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腦海裡瞬間推演了幾種奪劍的可能性——無論如何都要阻止對方滴血認主。
卻不想,對方直接将蒼凜劍抛給了他。
“快滴血認主!”男人聲音沙啞道。
白月辰下意識接住劍,卻更加困惑:“你是誰?為何幫我們?”
巨劍宗的人,總不會無緣無故背叛師門來助他們這些闖宗的外來者。
男人沉默了一瞬,突然擡起了左手。
那是一隻黑色的泛着鋼鐵一般光澤的手掌,像是被靈火淬煉而成的金屬器具。
他抹了把臉——平平無奇的樣貌瞬間變了樣,變成了一張年輕俊朗的面容。
“洛...洛言?”白月辰震驚地認出了這張熟悉的臉,“你不是在妙音園......”
“沒時間解釋了。”洛言急促地說,“蒼凜劍已成,必須立刻認主,否則被人搶去,我們都得死!”
仿佛印證他的話,白月辰立即察覺到了兩道熟悉的威壓迅速朝這個方向躍來。
看來是巨劍宗那兩位道祖察覺到了不對,追了過來。
現在他們一個個不是重傷就是昏迷,根本不可能阻攔得了那兩位道祖。
但他也絕不能讓他們拿到蒼凜劍!
白月辰不再猶豫,咬破手指将血滴在劍身上。
鮮血接觸劍身的瞬間,一束耀眼的白光爆發,将整個沉劍潭照得如同白晝。
當光芒散去,蒼凜劍已經安靜地躺在白月辰手中,通體赤紅鎏金的劍身上多了一道白色紋路,與他産生了微妙的聯系。
洛言松了口氣,“終于成了。”
頃刻間,白月辰的靈力也同時恢複到了巅峰狀态,一躍而至化神巅峰境。
甚至隐隐有了要突破的架勢。
化神之上,大乘之境。
白月辰心髒怦怦直跳,他竟這麼快就接近大乘境了。
隻要邁上那一道台階,他便是修真界新一位仙尊。
屆時白家的事情,他那位虛僞不堪的父親,蛇蠍心腸的繼母.....一切的一切迎刃而解。
他離園主就能再近一步!
白月辰強壓下激動,下意識去摸身上的“影鏡”想聯系林曉,卻發現在剛剛那場沖擊下,影鏡已經壞掉了。
就在這時,一面完好的“影鏡”被人扔到了他懷裡。
“用...我的吧.....”
白月辰擡頭,是厲風。
他捂着胸口,似乎受了傷,見白月辰看過來,他虛弱地擺了擺手,嘴硬道:“我沒什麼事,死不了。”
洛言瞥了他一眼,解了腰帶上的玉葫蘆丢給了他,“這是蘊靈丹,先恢複點靈力再說。”
白月辰見厲風一時半會死不了,也沒再管他,立刻聯絡上了林曉。
影鏡那端,林曉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焦急和擔憂。
“阿默?!你沒事吧!沉劍潭怎麼樣了?劍冀死了嗎?”她連珠炮似的問道。
“我沒事,劍冀已死,蒼凜劍...”白月辰猶豫了一下才道,“蒼凜劍已經認我為主,巨劍宗沒了底牌,結局已定,你放心我會盡快解決這邊的事情。”
影鏡那端,林曉明顯松了口氣。
但随即注意到了畫面邊緣的洛言,眼睛瞬間瞪大:“那是...阿言?!你怎麼會在這,你不是應該在蒼雲城?!”
洛言湊到影鏡前,露出一個久違的笑容:“阿姐,好久不見。”
林曉的眼眶瞬間紅了:“你這家夥,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個說來話長......”洛言撓了撓頭,“我先幫阿默收拾殘局,回去再跟阿姐你解釋。”
林曉點了點頭,“仙盟已經出手了,你們隻需要拖住,沒必要硬戰,巨劍宗的命數算是徹底到頭了。”
厲風虛弱地咳嗽兩聲:“那個......爺為了救人差點死在這,你是一點不關心,根本連看都看不見我的。”
林曉無語扶額,簡單扔下一句“回來說”,就結束了通訊。
又是主峰戰場,又是仙盟,又是沉劍潭,她一心多用,熬了這麼久的高壓時刻,精神根本撐不住。
她直接裹着披風,躺在了冰天雪地裡,閉上了眼睛。
真是太累了!
好在大乘尊者的法器緊緊包裹着她,不僅不冷,還暖洋洋的。
暖得讓她昏昏欲睡。
林曉想了想,發了條消息給白月辰,然後直接收了影鏡睡了過去。
通訊結束,白月辰剛收了“影鏡”,不遠處就傳來一陣劇烈的爆炸聲。
焚天和紅蓮快到了。
白月辰深吸一口氣,做好了迎戰的打算,蒼凜劍似乎感應到他的決心,發出清越的劍鳴。
他擡頭望天:“這一切是該結束了。”
下一刻,沉劍潭上空的霧氣被劍氣撕得粉碎。
焚天道祖踏空而立,赤紅巨劍燃起滔天烈焰,映得他面目猙獰:“區區蝼蟻,也敢染指我宗聖劍?!”
白月辰指腹擦過蒼凜劍刃,靈力滲入劍身,鎏金紋路驟然亮起刺目寒光。
他擡眼輕笑:“道祖慌什麼?這劍飲了巨劍宗弟子的血,如今認我為主——不正說明它嫌你們髒?”
“放肆!”紅蓮道祖袖中飛出十二朵業火紅蓮,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灼出焦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