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滿腹疑惑點開公司網站,當占據大部分屏幕的照片映入眼簾時,貝明夏腦子都當機。
這張照片,對她沖擊力實在太大。
照片裡的她身着華服,站在英姿筆挺的盛寒身邊,宛若一副色彩濃郁的油畫。
這張照片是誰拍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公司網站?還是首頁,并且還專門寫了一篇文章?
是黑客入侵公司網站嗎?可黑客入侵網站,為什麼不放盛總醜照?而且這麼大的集團,又涉及諸多高科技産業的公司,怎麼會輕易被黑客入侵?就算入侵,這張照片也不可能會挂到現在還沒删。
難道這張照片是盛總授意?
貝明夏腦子裡想了一圈,隻剩下這麼一個能解釋的理由。
盡管十分荒唐,卻是唯一能說得通的理由。
貝明夏心口處像是有成千上萬的跳蚤在撕咬,不疼,卻擾得她心煩意亂。
如果說之前她覺得是自己多想,現在種種現狀已經說明,盛總對她……并不是單純的上下屬關系。
是不是盛總太久沒碰女人?是呢,盛總再怎麼不近女色,到底也是正常男人。
怎麼辦?她該怎麼做?
可……她又怎麼配得上盛總。
那樣高貴的一個人,而她,卻早已破敗不堪。
他知道她得過去,會惡心的想吐吧。
自嘲的苦笑一聲後,她打開許延澤給她發的信息。
許延澤:【親愛的,看來你對我可一點都不坦誠,不給我解釋解釋嗎?】
貝明夏盯着這句話良久,清空聊天内容,起身來到衛生間,撥通許延澤電話。
她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鏡子裡的人影,連自己都頗覺陌生的面孔。
電話裡略帶玩味的男聲緩緩響起,“二人世界的晚餐,吃得應該挺開心吧。”
貝明夏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愈發深沉,“你跟蹤我?”
“你放心,我沒那麼蠢。”
“那你怎麼對我行蹤這麼了解。”
“煙花。”
貝明夏愈發疑惑,“煙花?關煙花什麼事?”
電話裡傳來一聲低笑,“你難道就沒有懷疑,你在餐廳吃飯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巧合的出現煙花?”
貝明夏莫名其妙,“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恰巧看到煙花是什麼很奇怪的事嗎?再說,又不止我一個人看到,那麼多人都能看到煙花。”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所看到的那場煙花,并不是巧合,而是有人特意放的。”
貝明夏更加無語和好笑,“特意?你該不會指得是盛總吧。”
“不然呢?還能有誰那麼大手筆,随便放一場價值上百萬的煙花。”
貝明夏剛才還覺得好笑的猜想,漸漸轉變為震驚和半信半疑,“你怎麼能确定是盛總放得煙花?你又怎麼憑借煙花就知道我晚上和盛總一起吃飯。”
“你在餐廳是不是遇到幾個中年男人,這個圈子就這麼大,那位盛總可是這個圈子裡明星級别,他帶女人吃飯,傳開很正常。恭喜你,你的名字現在可是豪門圈裡的熱門人物。你有沒有什麼黑料?你告訴我,我可以在别人挖出來前幫你洗得清清白白,讓你更好的嫁入豪門。”
聽到最後那句,貝明夏臉色瞬間蒼白無比。
她輕咬微微顫抖的嘴唇,“我沒想過嫁入豪門,咱們言歸正傳,你想要我和你坦白什麼。”
“當然是坦白你和那位盛總到底進展到哪一步,有沒有超越一些上下級的關系。”
貝明夏斬釘截鐵,“沒有。”
“沒有?你可真不會抓住機會。我聽說馬上你父母要過來一起給你過生日,你們如今能一家歡聚,我想,這其中我的功勞應該不小。我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到現在似乎都還沒有回報我什麼,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貝小姐應該也不是那種喜歡占人便宜,不懂回報之人。”
貝明夏:“我沒有說要占你便宜,你要我做得事,我都在盡量做。”
“盡量做?你姐姐就快要從抑郁症中走出來,可你目前卻還沒有做半點回報我的事,就連我讓你安排一個人在盛寒身邊你都做不到。我現在不得不懷疑,你是否故意拖延我的時間。作為一個生意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貝明夏抓着手機掌心微微用力,她不知道許延澤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知道,再不給許延澤嘗一些甜頭,回報他讓姐姐走出陰影,她将會很麻煩。
她該怎麼做既能安撫許延澤,又能不做出有損公司,有損盛總的事?
“怎麼不說話?還是被我說中,心虛不敢回答我。”
貝明夏立即回,“許總,放長線才能釣大魚。剛才你也說了,我現在可是圈子裡熱門人物,這足矣說明我對你的利用價值,難道你希望我現在做些蠢事而露餡,讓盛總開除我嗎?”
“我是想放長線釣大魚,但我怎麼能保證,你這條線能放得足夠長能釣魚,而不是放一半就折損。到時,我豈不是得不償失。”
“你之前不是想安排人到盛總身邊嗎,想必你心裡應該很清楚,這有多難。你還能找得到比我更接近盛總的人嗎?作為一個商人,如果這點氣都沉不住,隻圖眼前小利,又怎麼能笑傲江湖。”
電話裡許延澤笑聲更肆意了一些,“我可以沉住氣,但是,你必須以身入局,成為盛寒的女人。隻有這樣,我才信你有足夠的價值,值得我放長線。”
貝明夏重心忽然有點不穩,她立即扶住洗手台,深吸口氣後道,“好,我答應你。”
挂斷電話,四周安靜下來。
她沒有立即離開,駐足在洗漱台前良久。
盛總的女人?
她配嗎?那麼靳貴優雅的一個人,可别被她這樣的人給弄髒。
盛總對她那麼好,她不能做任何背叛,有損盛總利益的事。
像是下定很大決心的樣子,她先是自嘲的一笑,随即眼神變得堅毅不少。
她走出衛生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