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隻是公司餐廳,裝修上卻絲毫不含糊。
主體風格偏中式,裡面多用綠植裝飾,燈光多用暖色,打得不是很亮。
進去給人的感覺甯靜,雅緻。
貝明夏進公司這段時間,一直都隻是在大廳吃飯,從沒進過裡面需要單獨結賬的餐廳。
她跟在盛寒身後,一路上連帶着享受不少關注目光,倒也算得上見怪不怪。
穿過兩個走道,來到最裡面單獨包間。
包間裡擺着一張可坐八個人左右的圓桌,空間不算大,但一面牆全是落地窗。窗外就是滾滾江水,視野開闊。
盛寒坐在主位,貝明夏站在盛寒身後一米,一副随時等候吩咐的模樣。
也沒見服務員進來拿菜單點菜,幾分鐘後,袁益推門而入,身後則跟着推着餐車的服務員。
服務員直接上菜。
涼拌黃瓜和水煮蛋,清炒小白菜,剁椒魚頭,西紅柿牛腩,清蒸魚,烤鴨,蓮藕排骨湯。
七個菜,有葷有素有辣有湯。
正是飯點,滿屋子的香氣,貝明夏暗暗吞了吞口水。
一個人這麼多菜,吃得完嗎。
服務員上完菜後,袁益并沒有離開,而是問盛寒,“盛總,主食您是想吃糙米飯,還是面食?”
盛寒:“糙米飯。”
說完他轉身看了貝明夏一眼,淡淡道,“你呢。”
貝明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盛總問她是什麼意思?
難道盛總要留她一起吃飯?
不會吧……
袁益見貝明夏沒有立即回答,提醒,“盛總問你主食是想吃米飯還是面食。”
這句話從袁益口中說出來,貝明夏這才敢信,她壓住内心忐忑激動的情緒,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我……我……米飯,米飯,面條都行。”
盛寒聽出她的緊張以及聲音裡的顫抖,沒什麼語氣道,“又不是第一次和我吃飯,這麼害怕幹什麼。”
貝明夏:“……”
老天爺,擱誰不害怕。
袁益倒是意外,他怎麼不知道盛總和貝明夏一起吃過飯?
難道是早上貝明夏在盛總家吃得?
袁益去過盛寒家,正是因為去過,所以袁益很清楚盛寒的潔癖和孤僻。
反正袁益每次去盛寒家,除了盛寒家保姆和守在外面的保镖,沒見過其他人。
袁益給貝明夏拉開一個椅子,示意她坐。
這個座位,離盛寒隻隔一個空位。
但貝明夏自己也不知該坐哪,就按照袁益指使坐下來。
剛離開的服務員再次進來,這次上了三套碗筷,茶水,還有主食。
主食是三碗分開裝的米飯,不是傳統大米飯,裡面的米五顔六色,貝明夏認出黑米,藜麥。
她其實是想吃軟乎乎的大米飯,但來都來了,她不好說什麼。
看來老闆是個養身達人,想想也是,如此快節奏高強度的工作,身材挺拔有型,皮膚看上去比很多女人都要好,自是各方面都很自律的結果。
袁益給盛寒倒了杯茶水,緊接着又給貝明夏倒了一杯。
貝明夏接過,感激道,“謝謝。”
盡管饑腸辘辘,面前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讓她垂涎欲滴,但她還不敢動筷。
等小眼神瞥到盛寒拿起筷子後,她才慢騰騰動筷。
她不敢有别的大動作,隻把筷子伸進離自己最近的涼拌黃瓜水煮蛋。
黃瓜拍過,浸潤着酸辣可口汁水,十分可口。
貝明夏盡管克制,但往嘴裡送得食物沒停過,一口接一口。
盤子裡的黃瓜和雞蛋,不到一會被她吃了大半。
盛寒除了應酬時有人陪,其餘時間大都是一個人吃飯。
袁益到現在和盛寒一起吃飯的次數也不到兩隻手,要不是今天他看到貝明夏也在,袁益多半會找個借口離開。
和老闆在一起吃飯,不管食物多豐盛好吃,吃到嘴裡都不是滋味。
吃飯可是打工人難得休閑放松時間,哪怕是袁益這種在公司算得上不那麼怕盛寒的人,也不例外。
袁益看到吃得很香的貝明夏,看她眼神有幾分佩服。
目前他就沒見過在盛總面前如此平靜自如的年輕女人。
拘謹的袁益受她影響,稍微放開了吃。
七盤菜,每盤菜量都很足,三個人吃夠夠的。
盛寒見她筷子就沒往别的盤子伸過,淡淡道,“放心,這頓飯我不找你要夥食費。”
貝明夏當然知道盛寒不至于吃頓飯還找她收夥食費,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在内涵她隻吃那盤黃瓜拌雞蛋。
貝明夏低垂眼睑往嘴裡扒了口飯緩解尴尬,糙米飯着實不怎麼符合她胃口,她勉強下咽。
咽下兩口飯又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後,她試探着把筷子伸向早已垂涎的烤鴨。
烤鴨最外面一層烤得金黃焦脆,因為盤子較遠,她幹脆一次夾了兩塊放在碗裡。
吃進嘴裡的那刻,她眼睛亮了。
盛寒并沒有多少口腹之欲,也許是吃慣了各種美食,食物對他來說就是補充營養保證身體健康的工具。
吃飯,對他來說就像是某種必須要完成的工作,而且這個工作還很機械,乏味。
看到貝明夏吃得很香,盛寒覺得口中的食物,吃起來似乎比往常要有滋味。
盛寒問袁益,“你覺得今天菜怎麼樣。”
袁益滿頭問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