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工作人員刷卡,貝明夏直接來到盛寒所在樓層。
熟悉的保安依舊守在門口,她走過去,房門緊鎖,她伸手輕輕敲了敲房門,五六秒後,房門打開。
袁益:“進來吧。”
貝明夏跟在袁益身後往裡走,裝修精緻奢華的客廳,視野極好,大大的落地窗外遠山近湖,清澈的藍天像是被洗過一般。
微風調皮的竄進來,半透明的薄紗窗簾輕輕晃動。
客廳沙發上沒有人,袁益示意貝明夏坐。
她拘謹放下電腦和包包,在側面兩人位沙發上坐下。
袁益進去裡面房間,低沉的聲音飄來,“盛總,貝明夏來了。”
話落,她聽到空氣中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是盛寒的。
她現在似乎能分辨盛寒的腳步聲。
眼角餘光處瞥到越來越近的人影,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握緊,坐姿下意識端正。
盛寒從她面前走過時,輕微氣流的變化帶過來一陣似有若無的香氣,仿若清晨林間裡混合着陽光和草木的味道。
他換了一身衣服,不再是工作時的西裝革履,而是一身淺藍色的休閑衣。
如果說黑衣黑褲西裝革履的他宛若坐在寶座的王者,霸道冷峻,讓人不敢有絲毫冒犯;此刻着寬松休閑服的他,則像是剛運動完的貴公子,傲慢靳貴,同樣的讓人不敢接近。
盛寒姿态悠閑的坐下,漫不經心的語氣,“林晨雪都問了你什麼。”
貝明夏老實回答,“她問我盛總您有沒有女朋友,有沒有喜歡的人,平時身邊有沒有女伴。”
盛寒眼神掠過一道陰影,冷笑一聲,“又是一個膚淺愚蠢的女人。”
貝明夏低頭,呼吸放緩。
盛寒輕掃她一眼,視線在她側臉略一停留,“你怎麼回的。”
貝明夏因為太過緊張,聲音帶着細微顫抖,“第一個問題,我說沒有;第二個問題,我說不知道;第三個問題,我說我沒有看到過。”
盛寒近乎無聲的輕笑,這個笑短暫的不到一秒。
“你倒是挺敢說的。”
貝明夏揣摩不了這個男人的心思,抿唇沉默。
盛寒似笑非笑的看向袁益,“袁秘書,你覺得她回答的如何。”
袁益就站在離貝明夏不到一米的距離,他看了看貝明夏,“盛總,我覺得貝明夏沒有經過任何培訓,也沒有任何經驗的情況下,如此回答沒有問題。”
貝明夏對袁益心生感激。
從昨晚張雨晴的事,袁益就一直在幫她說話。
盛寒凝視着她,“擡起頭來。”
貝明夏拽緊的雙手松開又握緊,她按照盛寒說的擡頭。
冰冷的聲音飄來,“看着我的眼睛,我問一句,你答一句。”
十足命令的口吻,讓人不敢有半點反駁。
貝明夏深吸口氣,對上那雙深邃的雙眸。
隻看那麼一眼,她感覺自己仿若一塊巨大的吸鐵石給吸進黑洞,無邊的恐懼和不斷墜落的眩暈感包裹着她。
不是第一次和他對視,但還是無法做到平和。
他不是猛獸,卻勝似吃人的猛獸。
貝明夏臉上表情細微的變化,盡收盛寒眼底。
坐在他這個位置的人,早已習慣底下人看到他時的害怕和緊張。
盛寒淡淡道,“昨晚不是不怕我嗎?你的膽子,可真是忽大忽小。”
貝明夏不語。
盛寒:“有男朋友嗎。”
貝明夏心下一跳,“沒,沒有。”
盛寒:“交往過男朋友嗎。”
貝明夏疑惑,但不敢問,“沒有。”
盛寒:“有喜歡的人嗎。”
貝明夏:“沒有。”
盛寒:“喜歡我嗎。”
貝明夏:“……”
她實在不能理解盛寒忽然問這些問題的意圖,這和工作以及林晨雪的事似乎沒有什麼關系。
可從盛寒臉上,她看不到半點玩味。
盛寒凝眸,“回答我。”
貝明夏輕垂眼睑,随即又對上他目光,“不喜歡。”
盛寒眉目舒展,“很好,你合格了,希望你以後在我身邊,永遠保持着這份不喜歡。”
貝明夏聽出他話裡有話,但不是很明白,為什麼要問她這些問題。
袁益此刻表情也帶有幾分疑惑,從剛才盛總問貝明夏的問題來看,事情似乎不簡單。
盛總隻讓他叫貝明夏過來,并沒有告知意圖。
空氣安靜,氣氛略顯僵硬。
就在貝明夏猶豫要不要問點什麼時,耳畔緩緩響起磁性的男聲,“從今以後,我身邊那些意圖想要接近我的女人,都交給你處理。”
貝明夏腦袋先是懵逼了片刻,随即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炸開,嗡嗡的。
什麼叫交給她處理?她哪裡會處理這些?
袁益聽到盛寒這句話同樣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又了然。
以往盛總就對身邊總想辦法接近他的莺莺燕燕不耐煩,盡管他不近女色且冷峻狠厲的名聲在外,還是阻擋不了那些想要賭一把上位的狂蜂浪蝶。
之前都是他這個秘書幫忙擋住那些想要靠近的女人,但效果并不理想。
可貝明夏她這個剛畢業的職場新人,可以勝任嗎?
貝明夏混亂的腦子總算稍微清醒,她深吸口氣後開口,“盛總,我……覺得我沒有能力處理您交代的這件事。”
盛寒掀起眼皮,漫不經心的看着她,幽深的雙眸裡看不出任何情緒。
“知道我為什麼選你嗎。”
貝明夏想開口,嗓子幹澀,她輕咳一聲,“不知道。”
盛寒:“因為你毫不起眼,身上沒有任何吸引異性的魅力,無聊的就像一杯沒有任何味道的白開水。我就是想讓那些想要接近我的女人知道,再漂亮的皮囊和心機手段在我面前都沒有用。隻有像你這種讓男人産生不了任何興趣,無聊又無趣,但卻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才能近我的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