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許菲帶大家去唱歌。
許菲是麥霸,唱歌也好聽,人不多,正好過了一把瘾。
貝明夏唱歌跑調,被許菲拉着合唱一首後閉麥。
将近十點,貝明夏提出離開,許菲安排司機送她回去。
華燈璀璨的夜空下,街上已不剩什麼人。
貝明夏站在路邊等車,一輛黑色賓利停在她面前,夜色下的車身奢華且神秘。
車窗落下四分之三,玻璃後的男人微挑着桃花眼,大半張臉隐藏在陰影裡,好看的五官依舊大放異彩。
“我送你,上來。”
貝明夏右手抓了抓背包帶,她遲疑開口,“菲菲給我叫了車。”
許延澤右手敲着方向盤,懶懶道,“我已經讓她取消,這麼晚讓朋友一個人打車回去,很是失禮。”
貝明夏婉拒,“謝謝,不用麻煩你,我住得不遠,而且現在打車軟件挺安全的。”
許延澤手探出車窗外,食指挂着一串鑰匙,手輕輕晃動,金屬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個點應該很難請到開鎖匠,我不送你,你是打算在家門口坐一夜嗎。”
貝明夏臉色微變,她放在包裡的鑰匙,是什麼時候掉的?
貝明夏今天是第一次見許延澤,以前讀書時聽許菲提到過她哥,但描述不多。
貝明夏心知,許延澤送她回家,目的并不簡單。
就在她還在猶豫時,空氣中再次飄來磁性慵懶的男聲,“放心,我不圖色。”
貝明夏耳根微燙,她拉開車門。
看樣子也躲不掉。
車内空間較為寬敞,清香彌漫,冷氣溫度恰到好處。
車門關上,隔絕外面悶熱與嘈雜。
車身緩緩啟動,貝明夏看着面前開車的男人,雖隻能看到一個後腦勺,腦子裡卻浮現上車前時笑意不明的臉。
他到底什麼目的?
路口等紅燈時,許延澤轉身,隻手搭着椅背,上揚的嘴角滿是放蕩不羁,“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貝明夏放在膝蓋上的手微微握緊,心頭湧出很奇怪的感覺,不害怕,卻又有極強的危機感。
貝明夏擡眼看向前方,提醒,“綠燈亮了。”
許延澤轉身,車身重新啟動。
貝明夏還未來得及松口氣,低沉的男聲飄來,“我希望和你做個交易。”
他聲音變得和方才一樣,不帶半點輕佻,并且不是在和她商量,反而更多的是在命令。
甚至,可以說是威脅。
貝明夏唇邊無聲的輕呵,“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價值能和你做交易。”
許延澤單手握方向盤,骨節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話别說得太早,這個交易對你來說并不難,但回報,卻足矣讓你餘生無憂。”
貝明夏:“抱歉,我不太信這個世界上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有,也隻會是陷阱。”
許延澤:“餡餅還是陷阱,要看你有沒有能力。對别人或許是陷阱,對你,卻是十足的餡餅。”
貝明夏:“不是很感興趣。”
許延澤并不理睬她的拒絕,“我隻需要你幫我留意盛寒平日行程,以及一些生活習慣,喜好,一個月十萬。如果還有别的需要,我會再加價。除此之外,我能給你保證,若是你因為此事被辭退,你可以到我公司工作,終身制,薪資待遇是盛天兩倍。”
貝明夏眼神微收,再次拒絕,“這種事我做不來。”
車身忽然停,随着慣性,貝明夏身子微微前傾。
許延澤側身,目光落在她臉上,眼神滿是探究,“任何人聽到我提得條件,不說心動,至少不會像你拒絕的如此徹底,除非……”
他頓住,尾音拖得很長,帶有幾分玩味。
貝明夏避開他放若能看到她靈魂深處的目光,“你是我好朋友哥哥,希望我們能互相尊重。”
許延澤挑眉,“所以我才找你,我信任你。”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像是有着蠱惑人心的力量,讓人隻想沉淪。
貝明夏和他對視,語氣堅定,“我心意已決,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許延澤手探到她面前,還未碰上,貝明夏歪頭遠離。
許延澤勾唇,半空中的手變戲法一般的多出一串鑰匙,“很可惜,我也心意已決。你不答應,說明你在盛天有比我給你開得條件更重要的事,不是因為錢,那就是有别的緣由。這世上,隻要滿足彼此利益,就沒有談不攏的交易。我想貝小姐是個聰明人,和我合作,你會更容易得到你想要的,反之,亦然。”
這次,貝明夏沒有立即回答,她不僅沉默,眼神也開始躲閃。
空氣安靜數秒,緩緩響起一個帶着笑意的男聲,“那就提前祝賀我們合作愉快。”
……
入職盛天滿一個月,貝明夏順利轉正。
十月下旬,她和上司跟着盛寒去出差。南城,對她來說,一個極其陌生的城市。
自從十二歲那年來到貝家,貝明夏便再沒出過遠門,這也是她第一次出差。
團隊裡,除了她以外,還有兩個女員工,上司周燕和同事張雨晴。
其餘則都是男職員,兩個秘書,三個保镖。
貝明夏在團隊裡處于最底層,負責整理資料,跑腿打雜,幾乎近不了盛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