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箭步來到雲嬌面前,毫不猶豫對着脖子掐了上去,即便這樣,呆傻的人也沒有眨一下眼睛,仿佛雕像一般安靜的等待着死亡的來臨。
他們自然不能任由玉紅燭殺了雲嬌,先不說她是不是兇手,關鍵她可能是唯一的證人,若是她就這樣死了,那真相可能永遠也無法找到了。
“住手!還沒查出真相呢,你這是要濫用私刑嗎?”
玉紅燭聲音冰冷:“我玉城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初出茅廬的小刑探可不怕她,毫不退讓的從玉紅燭手中救下了人,死裡逃生的雲嬌癱軟在床上,仍舊毫無所覺的樣子。
辛夷上前看了看,發現雲嬌除了脖子被掐的有點紅之外沒什麼事,她執起雲嬌垂落在一邊的手腕,手指輕搭上去。
“如何?”這有會醫術的在,李蓮花樂得輕松,隻在一旁看着。
脈相沒有異常,比起癡症倒是更像思虛過重,她擡頭看了一圈。
其他人都在一旁等着診斷結果,辛夷在心裡斟酌了下才開口:“ 她這是受刺激過度一時失魂,說不準哪一個瞬間就會恢複正常。”
若是直說,依照玉紅燭的性子定會再下殺手,不如先暫時拖着。
玉紅燭臉色陰沉:“兩位既然都是神醫,莫非治不了?”
“當然能治。”收到李蓮花的眼神,辛夷配合的點點頭。
這種忽悠人的事她不擅長,還得是專人來。
李蓮花也沒讓她失望,用他的三寸不爛之舌穩定發揮打發了玉紅燭,宗政明珠和玉穆藍也随之離開。
這房裡除了侍奉的侍女,還有一個偷偷給雲嬌送飯的侍女,剛剛一群人過來她匆忙間躲了起來。
從她那幾人得知了一件事,那就是玉紅燭為什麼會這麼讨厭雲嬌,甚至第一反應就是她害了玉秋霜,竟是因為雲嬌曾寫過一首情詩,被她當場撞破。
侍女隻記得兩句:心系明珠情難解,華花飛絮惹相思。
而明珠,是玉秋霜的未婚夫。
這一切玉秋霜毫不知情,仍舊與雲嬌情如姐妹,甚至不久前雲嬌生辰玉秋霜還送了她一塊暖玉。
問話的時候幾人還在屋内,辛夷悄悄觀察雲嬌的反應,發現她一直保持着呆呆的表情,就連眨眼的頻率都很少,如果是裝的,隻能說挺能裝。
因為調查線索他們又回到了小綿客棧,這裡還保持着之前的模樣,暗紅的腳印還印在破舊的地闆上。
“這腳印出現的時候,我們可是親眼所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一會你就知道了。”辛夷沒有直接回答,反正那東西李蓮花也發現了,甚至還帶了過來。
“你怎麼也賣起關子?”方多病也沒有等太久,不過一會兒李蓮花就端着鍋從後廚出來了,裡面煮的是他在玉紅燭院子裡摘的一把赤霞草,用它熬的水無色無味,再遇水會呈現紅色。
昨晚雨下的很大,從玉秋霜回來到辛夷離開這段時間客棧門一直開着,雨水慢慢浸濕了地闆,于是提前用赤霞草熬的水塗好的腳印開始顯現,這就是昨血腳印的真相。
關于昨日衆目睽睽之下進入客棧的‘玉秋霜’究竟是誰,也基本有了答案,一個再明顯不過的人,雲嬌。
隻是她顯然沒有殺死玉秋霜的實力,至少那一掌她做不到。
這就說明背後一定還有人,再加上雲嬌故意裝瘋賣傻,說明她怕背後的人殺人滅口,那個人,就在玉城,甚至就在城主府裡,莫非真的是宗政明珠?
李蓮花在樓梯夾縫撿到了一塊碎裂的玉,擊碎它的是一根針。
辛夷驚愕道:“這是遊絲奪魄針?”
“之前侍女說玉秋霜送給雲嬌的暖玉,就是這塊吧,沒想到卻救了她一命。”她有些唏噓,玉秋霜即便已經死了還救了雲嬌一命,可雲嬌又是怎麼對她的呢?
方多病低低道:“我們能做的也隻有查出真相,還她一個公道了。”
“上去看看。”
李蓮花當先上樓推開了當晚‘玉秋霜’所在的房間,在角落裡找到一張皮影人。
“皮影?”
在場三人隻有李蓮花知道一個與皮影有關的門派,或者說是小家族。
蒲家,一個擅長操控皮影的小門派,能用細如發絲的線相隔千米操控皮影,做到殺人于無形,可惜家族裡沾染上了賭博,最後分崩離析。
線索進一步拼湊,隻等今晚揭開最後的真相。
當深夜黑暗中的人觸動方多病提前布下的機關,辛夷就知道這一切到了結束的時候了,她心懷沉重的與兩人一同走進房間看那真兇的面目。
出乎預料的,出現在雲嬌房間的人并不是她以為的宗政明珠,而是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是玉穆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