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她聽出老太太的怒意，不高興地說：她這富貴還是如兒送的，要是怕受不住，當初可以不要！

老太太哼了一聲：明兒是個懶散自在的，原想找個本分人家，那顧家池深水渾一團糟，明兒才多大？又沒個貼心長輩看顧，處處不知底細，她天天小心翼翼，不定哪天出了差錯，自己還顧不過來呢！這腳跟都還沒站穩，就有人惦記着沾光了？

大娘子冷哼一聲，沒有再說話，

明蘭眼眶發熱，努力不讓眼淚冒出來，她知道這是祖母在給她立門檻，免得大娘子以後再來提要求。

又說了一陣子話後，衆人紛紛告退，廳堂裡隻剩下祖孫二人。

老太太斂去笑容，直拉着明蘭往裡屋去了。

“說吧，顧府出什麼事了？”老太太神色肅穆的盯着明蘭，“你是我帶大的，心裡想什麼我還不清楚，和我說真話！”

明蘭知道瞞不過祖母，索性從頭到尾把這事說開了。

“顧家三郎還在獄中，那太夫人這麼得罪顧二，難道就不擔心兒子？”老太太很少疑惑。

明蘭歎了氣：廷烨也覺得奇怪，就派人去打聽，原來老三早被四姐夫接走了，太夫人沒了後顧之憂，自然……其實要不是有四姐姐夫妻撐着，我看太夫人未必這麼有恃無恐！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老太太提高了語調，“我問你，如果墨蘭在梁家過得艱難，你會管嗎？”

明蘭低頭思忖了一會後，擡頭看着老太太說道：不會管，大家都自顧不暇，我和四姐姐又沒什麼姐妹情，哪裡管得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照啊！她日子難過你不會管，你日子難過她憑什麼管？太夫人和你不對付，關墨蘭什麼事，你們說來是親姐妹，哪有半點姐妹情？

明蘭面有赧色，無言可答。

“明兒，你四姐姐不是好人，但一堆人圍着她轉，因為她通人情世故，能給别人帶來利益。”老太太指點道，“墨蘭和你沒感情，但對你有價值，你要好好想想，該怎麼用利益打動她？”

“我與她從小就不對付。”明蘭在祖母面前不想說假話，她緩緩道，“她不喜歡我，總覺得我搶了她在祖母面前的位置，搶了她二哥哥對妹妹的關懷；我也不喜歡她，她……心地不好。”

明蘭很早就想把這恨意抒發出來，但語調卻異常平靜：從小到大，她算計過我不知多少次了，在父親跟前說我壞話，在大娘子那裡挑撥離間……我甚至想過，将來四姐姐倒黴時，我一定狠狠落井下石。

“當初我嫁給廷烨，我甚至想過，隻要我過的比四姐姐好，她每瞧見我一回，就會難受的要命，就會徹夜反複睡不着覺。”

“她眼看着我風光錦繡，看着五姐姐幸福美滿，會比殺了她還難受，嫉妒和悔恨的毒牙，會夜夜噬咬她的心，折磨的她輾轉難眠。”

明蘭流着淚道：可現在！她過得什麼日子，五姐姐過得什麼日子，我又過得什麼日子？！如果四姐姐現在過得狼狽不堪，五姐姐一定可以兩情相悅，而不是天天發脾氣！

ps：今天興趣來了，臨時加更，其實明蘭對墨蘭一直有隐恨，但一直沒有合理的發洩機會，她裝得太辛苦了，如今嫁了人，應該有個合理的發洩機會，所以給明蘭安排這場戲，算是發雞腿吧！

而如蘭在文家就是不痛快，本質上也和墨蘭過得好有關，幸福感是比價出來的，人情從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