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那個文言敬是怎麼回事?人家都把話送到葳蕤軒了!你是站着說,還是跪着說!”大娘子性子暴躁,直接開門見山。
自出生以來,如蘭第一次見母親如此疾言厲色,吓得不知所措,渾身發顫!
大娘子見如蘭戰戰兢兢,一聲不吭,心涼了一大截,忍不住錘了下女兒的肩膀:你這死丫頭,說話啊!這事要讓主君知道了,你還活得成嗎?!
如蘭被母親一錘,頓時吓得哭了起來,她腦子雖然不聰明,但也清楚在父親那裡,她是最不被喜歡的女兒。
别說和華蘭、墨蘭這兩個姐姐比,就是明蘭這個庶妹,也比她得更得父親喜歡。
平時天天擺嫡出架子,已經讓父親頗為不滿,現在又做出私通外男,連累家門的醜事,以父親那種“家族利益大于一切”的作風,怕是要把自己活活打死!
王若弗見如蘭還沒說話,就吓得哇哇大哭,一時間如遭雷擊,知道林小娘說的都是真的。
但如蘭是她從小到大寶貝慣了的,再怎麼恨鐵不成鋼,也是自己的愛女。
她将滿腔恨意,全部轉到文言敬身上:好個無恥之徒,主君明明許庶女給他,他卻一門心思勾引嫡女,這畜生……
如蘭聽王若弗痛罵文言敬,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處境,反而開口替他辯護:母親,敬哥哥是個實打實的正人君子,他從來就沒有勾引我!
“之前爹爹要給墨蘭選夫婿,挑中了敬哥哥,可敬哥哥那麼好的人,墨蘭哪裡配得上他?再說明明我才是嫡女,有好的也該我先選,父親也太偏心!”
“你這個蠢……”王若弗氣得要打如蘭,手舉到半空又一甩袖子,厲聲道,“不要東拉西扯,你一個在家閨女,開口閉口哥哥,成什麼話?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那次父親邀敬哥……文家哥兒來盛家做客,我不小心丢了帕子,文家哥兒剛好路過,他以為我是小女使,就幫我把帕子拾了起來,和我說了幾句話。”
“那次以後,我對他上了心,後來他又來了幾次,每次我都在園子等他,就想和他見見面。”
一提起心上人,如蘭忍不住粉面绯紅: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說我好看,精神伶俐,讓人瞧着就心頭敞亮。
王若弗怒極反笑:難怪墨蘭笑你傻!你有沒有腦子?你什麼打扮,女使什麼打扮,差那麼多他還能認錯?
如蘭正要反駁,大娘子又說道:就算他真的不懂大戶人家婢女打扮,你爹爹請他到家裡喝茶,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他卻背着你爹爹,和家中的女使勾勾搭搭,這能是什麼好人?
“不會的,敬哥哥是個正人君子!”如蘭神情嬌羞,聲音越說越低,眼神卻異常甜蜜,“後來他知道了我是盛家嫡女,也知道爹爹要他娶的是庶女,他還給我寫了一封信,說爹爹和兄長對他有知遇之恩,不敢違逆,以後再也不見我的。”
“真的?”王若弗半信半疑。
“當然真的,信我還留着呢,時不時要看一遍。”
"信你還留着?還拿出來看?”王若弗越聽越氣,但竭力忍住怒氣,“你往下說。”
"當時我心裡隻有他,他說什麼我自是無有不應的。若他真有什麼壞心思,隻要在我身上打轉就行,可是他非但沒有,反而主動和我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