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聲音是元荒的，“介紹一下，這位是吳郁，新的禦史大夫。”

我笑了，他不叫吳郁，“很高興見到你，澹台雲，想必你也很樂意看到我狼狽不堪，被鐵鍊鎖着确實難受。”

澹台雲和元荒略帶震驚地相視着。

“我或許記不住那個什麼什麼什麼交換膜，但我絕對記得《玄論》和《百家姓》。李重，周昌，吳郁…周昌是不是剛才被我殺了？”

“低估你了，但是無妨，帝兒，為父問你最後一次，你…”

“我不會給後花園提供一絲虛空神力。”我搶答道。

于是，元荒用烙鐵烙我的大腿内側，又在我的後背上澆油，烈火将我的後背炙烤成黑炭，放老鼠啃爛我的臉。最後，我崩潰了，“你們…到底想要什麼？”

“蔚海之虛空神玉。”

“哦？我把它藏起來了，就藏在那100億個空間中，你們去找吧，找到猴年馬月。”

元荒皺眉道：“不知妖祖有何辦法？”

“十步之内，必有解藥。”澹台雲走到我跟前，隔着血與肉，扯出被我藏在心髒裡的神玉，澹台雲嘲笑道，“你創造的空間再怎麼多，無限小也不等于零，你又怎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虛海空間中？肯定會帶在身上。”

血溢滿了我的咽喉，整個上半身都在發抖，發冷，血噴在元荒身上，那是我唯一的宣洩。

“事情已成，兌現承諾吧，把封印解開。”

“我已派人去了混世森林，幾個時辰後，那兒便雞犬不留了。”元荒小心翼翼地說着，瞄澹台雲的眼神。

“毫不意外。”澹台雲道。

“你…”元荒愣住了，“殺身之禍已至，你竟如此鎮定？”

“你該不會這會兒正洋洋得意，以為自己過河拆橋，名利雙收，既滅妖族之禍患，又平家子之傲氣，想看我命懸一線的樣子？元荒，告訴你吧，這個神玉，我也要。”

“哦？你用什麼本事去取神玉？用這具羸弱的雲空屍？”

澹台雲沉默了，但他的眼含笑意，笑的很邪。

“認清自己的地位吧，澹台雲，你究其不過囚徒，而且就算在這裡動手，我也有必勝的把握。”

澹台雲笑了，猙獰無比，“元荒，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已經死了？”澹台雲輕點元荒的頭顱，元荒的頭就掉了，我聽到兩聲沉悶的響。後花園的每個人都是絕世武才，不足為奇。

澹台雲托起元荒的頭，元荒還保持着驚恐的神态，澹台雲嫌髒手，将頭顱扔在地上，踩在腳下，“認清自己，元荒，你也不過是借着子嗣的武力，狗仗人勢罷了。呵，連自己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能于我對等而談，已是莫大的擡舉。”

澹台雲輕輕一踢，元荒的頭顱便滾到我腳邊，元荒的臉上沾滿了塵與血，發絲淩亂地沾貼在臉上，勉勉強強看到他駭人的表情。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我做不了什麼，元荒把我弄成重傷，現在他身首異處，咎由自取。失血過多，我也倒了。

…

黑鴉悲鳴，凄風蝕葉。無光無人，唯有魔障，此地，混世森林也！

“因貪念而尋我，因愚笨而挫敗，元荒啊元荒，風光如你也不過我手中一物罷了。”澹台雲擺弄着元荒的頭，低頭看我，“元帝，你猜，你現在是死是活？”

“精神已死，行屍走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