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闆上有血手印,還有捶打的痕迹,血痕一道道布滿整個棺材壁,黑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看來女屍掙紮過,就是說這女屍入棺材前是活的!活埋嗎?
女屍的衣服上寫了一首用血寫成的短詩:
諱錢卻生清苦命,睜眼未聞爹娘名。
長夜雪風秋衣薄,屈身為奴不敢鳴。
此身虧欠為良母,邪牲出手血淋淋。
怎歎黎元非黎元,黢黑棺木做吾房。
何神可庇妾身命?可笑!天界竟是棺材天。
詩的大意是,女子出身寒苦,沒有雙親疼愛,當奴婢為生,生活凄慘,她有個孩子,她的夫君不是好人,接着做了什麼事被關進棺材裡,這首詩是被活埋地下,極度絕望中寫就的,可憐啊。
我懷着沉重的心情閉了棺材,又給她上了一柱香,放了點祭品給她,“抱歉!抱歉!”接着,我靈魂出竅,想看看這個女子的魂魄在哪裡,卻沒有看到,“到時候吩咐人調查調查。我應該是挖錯墳了,唉,真是對不起。”
可是,女子都被活埋了,誰砍的女子的頭?
“寺正在說謊!”我突然意識到一點,“如果寺正說的話不假,女子的頭一定是被後花園砍掉的,但是女子是園丁,發号施令的人死了,誰來發号施令砍掉自己的頭?很明顯的邏輯錯誤。”我繼續想道,“一句話假,很有可能兩句話假,不,詩也有可能是假的,天啊,那麼事情就太複雜了。”
先砍頭,還是先埋,是大理寺幹的,還是後花園幹的,甚至連這個女子是誰,詩的真假,我心裡都毫無定數。但是有一個結論我是肯定得:黎元殿不是個東西。
土埋好了,我擦擦滅魔劍上的土,就在這時,我聽見極細極細的腳步聲,草葉間窸窸窣窣的摩擦聲,“有人來了!上官城南!”
我看到上官城南躺在不遠處的樹下,居然在睡覺!我搖他的胳膊,“醒醒!”上官城南不醒,本來他放風偷懶我已經很生氣了,現在我們要暴露了,他還在睡覺,氣的我直接閃他一巴掌,結果他還不醒,“行!”我又給了上官城南一巴掌,他還在睡。
“喂!你沒事吧!”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越來越清晰,我似乎能聽到露珠粘濕鞋襪的聲音,急得我直接甩上官城南十八掌,髒話都給我逼出來了,“你他媽給我醒醒啊!快醒醒啊!我們要被發現了!”
上官城南的臉腫成了“屁股”,他還不醒。人來了,我不能被抓,也不能動手,不然就打草驚蛇了,我拽着上官城南的胳膊,把他背起來,快速鑽進虛海空間裡,躲起來了。
我喘了好久的氣,擦了把汗,“幸好走的快,被抓到了就說不清了。你…”我發現上官城南的左肋骨下側插了根銀針,我拔下銀針,上官城南很快就醒了,捂着自己腫成屁股的臉說:“我的臉怎麼火辣辣的?”
我的心思全在銀針上,随意的回答道:“我把你的屁股和你的臉換了個位置,你昨天吃辣的竄了。”就在這時,我發現我的左肋骨下側也紮着根銀針,我穿了盔甲,沒有紮進去。這是眠穴,紮了會睡覺,難怪上官城南睡不醒。
“完蛋了!”我醒悟過來,“我們的所作所為暴露了!剛剛有人想用吹針點穴之法害我們。”
“管他害不害,你得把我的臉變回來!”
“是誰剛才想害我們,你說是大理寺還是後花園?”
“是你想害我!”
我又給了上官城南一巴掌,歎氣道:“暴露就暴露吧,大不了全盤托出,反正我一個人都沒殺,最多少點薪水,輿論什麼的有元荒擺平。走吧,我們回常樂宮,把滅魔劍…诶?滅魔劍!我的滅魔劍呢?”
我把滅魔劍落在墳頭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