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山了。
還有最後一絲生命力,我為我自己重塑肉身,“還是英俊潇灑來的好,是不是,淩妹妹?”
“玄君哥哥三界第一美男!”淩夢西像個麻雀似的,在我身邊跳來跳去,看得我心花怒放,真想抱起來親一口。不,心中無女人,拔刀自然神。說完,我閉上眼,虛空神力掃描一遍三界,還是沒有上官城南他們的消息。
“唉。”我有些落寞,“不,開心些,至少虛斑弱了幾分,不那麼疼了。”
淩夢西貓貓似的,粘了我一整個黃昏,她什麼時候這麼親人了?我記得她上次還給我下藥來着。
“春天”真是短暫,沒過多久,虛斑又疼了,疼得我在床上翻來覆去,骨皮欲裂。這次虛斑侵蝕地格外明顯,我的腦子裡好似關了隻洪水猛獸,全身火燒般的疼。
最後,我抄起滅魔劍,帶着劍鞘,狠狠地往腦門一砸,暈了。
我又是被血嗆醒的,不知道哪個膽大包天的把滅魔劍刺入我的左胸,看來這個人不了解我,不知道我的心髒長右邊。
我掙紮着爬起來,卻看見寝屋内淤積了一層血,内澇一樣,月色在血水裡映出白光,叫人心寒。我捂着劍傷,顫顫巍巍往屋外走去,死的大多數是傭人,“淩夢…咳咳咳…淩夢西…你在哪?”
太難受了,分析虛空神力反饋的信息,就像在大腦在被茅廁裡的蠕蟲啃噬,疼痛無比。我找棵樹坐下,卻被葉間滴落的血吓得一激靈,擡頭一看,樹上還有具屍體,但不是淩夢西的。
在意識模糊前,我終于得到了結論,死了15個傭人,淩夢西不見了,整個南辭宮除了我沒有活人。誰幹的?不知道。
我不喜歡和屍體躺在一起,但我喜歡安靜和冷清的氛圍,我沒有力氣移動,我躺下了,在血泊裡,我很想睡,但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将我從夢的那一端拉到冰冷的現實,真是惱人。
來個人吧,給我們收屍,不出十個時辰,南辭宮就會臭氣熏天。
或許是命運使然,我的腦海裡傳出這樣的聲音:“元帝,你聽得到嗎?”
“南宮秣陵,别煩我,我困着呢,讓我睡一會兒。”
“我這裡有點小問題。”
我惱了,“明天說,乖。”
“不是小問題,是他媽大問題!屠城!元帝,這裡突然莫名其妙湧出好多妖,他媽的這幫妖圍住了城邦,在殺人!”
“什麼!我馬上來,你們在哪裡?”我拔出滅魔劍,禦劍飛行,按住流血的傷口,“你不打緊吧?”
“我還能撐一會兒,我在湘雲城!”南宮秣陵的語調很急,喘氣的聲音連我都能聽見,我甚至還能聽到嚼碎骨頭,撕扯皮肉的聲音。
“你别慌,我…啊!”突然,我腦子一暈,運劍不穩,摔倒在地,又被斜伸出去的樹枝紮個遍體鱗傷。
“元帝你沒事吧?”
“沒事,我很好…”說完,我毫不猶豫地抛棄了肉身,重新起飛,靈魂狀态下我舒服多了,“南宮秣陵,你彙報一下情況。”
“城内城外敵人總數大約18萬,帶頭的是澹台寒雪和澹台青雨,城内在混戰,城外在等,不知道在等什麼。”
“澹台雲和上官城南呢?”
“不知道,沒看到,不過我看到了淩夢西。”
“淩夢西?怎麼可能?”我很驚訝,“她受了傷。”
“不,淩夢西站在澹台寒雪旁邊,一臉鎮靜,像是被俘虜了。”
“好,南宮秣陵,再給我幾分鐘,我路程過半了。”
“幾分鐘?元帝你個龜孫子趕緊給我死過來!”南宮秣陵急瘋了,直接罵人,“湘雲城内部已經全線崩潰了!已經看不到幾個活人了!五分鐘内我看不到你,你就不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