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不自然地笑笑,遞給陳摯一杯水,陰陽怪氣地說,“你的名号可響亮了,陳大将軍。”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好,畢竟是我利用他在先,“辛苦了,早些休息吧。”
“你比我辛苦,”陳摯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元帝,你利用了我?”
我很不想面的這個話題,但陳摯問了,也隻能歎息着點頭,“是的,為了将澹台雲引出來。”
“啊~”陳摯看我的眼神像是在内涵我,“真奇怪,我本以為你會靠着澹台雲毀滅我,以掩蓋自己的計劃,沒想到你居然救了我,真是矛盾。”看來陳摯已經推出我的所有計劃了。
我附身在陳摯身上,營造出元帝很虛弱,隻能靠奪舍陳摯的軀體以進行戰鬥的假象,吸引澹台雲來殺陳摯,屆時再靠澹台雲毀滅陳摯以隐藏我的計劃。這便是我的計劃。
但我為什麼要救陳摯呢?我不知道,畢竟變化總比計劃快。
“陳摯,對不起。”
“罷了,原諒你了,”陳摯笑道,“畢竟你救了我,良心還在,我也體驗了一會當神明的感覺。”
“你還覺得難受嗎?”我轉換話題道。
陳摯搖搖頭,“在軍營裡多溜達幾日吧,我遠房的表兄弟過幾個月要來前線了,我準備照應他。”陳摯頓了頓,道,“你還需要我的軀體嗎?”
“不需要了,謝謝你的好意,對了,我處理過你的經絡,你不會得虛斑了,這點放心,如若留下後遺症,來軍營找我便是。”
“好。”
關于陳摯,我還沒想好怎麼處置他,畢竟他離了我什麼也不是,何況他幾日前還是逃兵頭目。我有些後悔救他了,陳摯如果活着,我的計劃很快就會敗露,但我沒有補救的方法了,總不能易容成澹台雲的樣子殺了陳摯吧?
幾番閑聊後,我便離開了,但願陳摯他們不會摸黑我,毀壞我的名聲。
眼下還有最後一件事,救淩夢西,殺澹台雲。
“嘶,我會不會毀掉上官城南的春天?他那麼喜歡淩夢西,現在又有這麼個大好機會。”心裡雖有疑惑,但問題還沒想清楚就到鶴柔城了。
鶴柔城很空,挂在牆頭的屍體已經隻剩白骨,城牆邊裸露的屍體也都隻剩骨頭了,地面上沒有屍水了,幹爽的很。城裡冷清異常,少人,少妖,因為,妖和人都上戰場了。
雖然澹台雲依舊重金取我的人頭,就鶴柔城的冷清程度,我大跨步走都沒人抓我。不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澹台雲的處所,他剛逃回來,虛弱得很。奇怪的是,他沒有處理傷口,而是在訓人。
我趴在窗戶旁,偷聽裡面的話。
“你清楚你自己的地位嗎?”
“不知道。”聽聲音是淩夢西,她的語氣很拽。
“斷食她三日水食。咳咳咳…”澹台雲抹去嘴角的血。
“你!”
“弱者應清楚弱者該做什麼,那邊是服從,休以為自己有那麼幾分姿色,迷了燭龍的眼便可以為所欲為。”澹台雲厲聲道,“真是荒唐,你能被抓來一次,自然也能被抓來兩次,休生出逃離的想法…”
“閉嘴!”
“來人,把她拉下去,嘴用針縫上。”
淩夢西被一幫強壯的妖拖走了,我吩咐碌碌偷偷跟了上去,又戳穿窗紙,看到澹台雲露出血淋淋且帶了黑斑的後背。
“啊…嘶,真是折磨,這便是虛斑嗎?呵,縱觀全三界,我恐怕是唯一一個同時被虛斑和點魔病折磨的了吧?來人,把白冶丹拿來,不知這是否能治虛斑。”
白冶丹是什麼玩意?我看到澹台雲吃了一把白色小藥丸,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開來,“剩下的發給其他幹将,他們被點魔病折磨百年,也該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