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走了,灰溜溜的。遙望陳摯的方向,“不,他沒有力氣跑過來的,千萬别來。”
天已黑,可軍中紀律依舊很嚴,處處是巡邏的士兵,舉起的火把将軍營照得亮如白晝。我得加快腳步,找一個壯碩的男人,最好撕了他的魂魄,占據他的身體,在下一次進攻前辦好這些。軍營裡人高馬大的士卒不在少數,可我挑了半天,都無從下手,明明選到了優解,卻歎氣着放掉了。
“罷了!淵在附近,問一下最近的進攻時間吧。”
進了淵的營帳後,他不在裡面,把裡面的無關人都打暈塞在小角落裡,就找個椅子坐下,心想終于能喘口氣了。
營帳外傳來聲音,“這個人這麼慘,趕緊帶去治療。”
“可是藥師那邊人已經滿了!”
“塞到我的營帳裡,我那裡還有些藥物。”
聽地出來,有個聲音是淵,我一下子激動起來,躲在小角落裡,靜靜的看他。淵的臉色特别難看,臉是蠟黃的,肯定很久沒睡了。
“把他擡進來!”
擡眼看去,那個是陳摯!又冷又餓,半死不活的陳摯!
下人道,“補給隊發現的,他得了點魔病,但情況很糟糕。”淵皺眉道,“點魔病也不會這麼嚴重啊,除非他是化形的妖,不,他不是妖,難道是澹台雲研究出來的變種?不,不會。”
下人煎藥去了,營帳裡就剩淵和陳摯,淵坐在陳摯身邊,他肯定認出陳摯了,“元帝身邊的家夥果然都不簡單,如果你還清醒着,就張張嘴,好嗎?”
陳摯沒有一點動靜。
“你不是神,體内一點點法術痕迹都無,扶光台裡沒有你的記錄,真不知元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你不是神卻被元帝硬生生包裝成神,可憐啊!當初你奉命将元帝的軀體運往望舒城,結果你卻被丢在荒郊野外,凍個半死,餓個半死,病個半死,凄慘啊!真不知元帝居心何在,看你有用就利用,沒用就扔在路邊,唉。”
淵喝了幾口酒,拜在桌上,“不知你能否撐過今晚。”淵就沒動靜了,估計是醉了,我偷偷溜出來,站在陳摯身邊,他的手腳冰涼如鐵,虛斑已經擴散侵入心髒,他活不過今晚了。
陳摯服下那顆丹藥,我又運轉神力将部分虛物質轉化為無害物質,做完這一切,陳摯的臉色總于紅潤了,但不可大意,虛斑沒了會再長,長的更快!不出三天,陳摯又會陷入瀕死。
“能承受虛斑的痛苦,你足以比肩神明。”我低低地說,“對不起。”
“果然在這。”淵站在我背後,臉色依舊很難看,和往日嬉皮笑臉的樣子截然不同,“元帝,你到底在計劃什麼?”
“不需要解釋,和你方才的計劃一樣,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對,是真的蛇。”
“那麼他呢?”淵指着陳摯道。
“你說的對,他不是神,隻是我附身在他身上使用神力而已。現在他已脫離危險,其軀體還留有價值,既然如此,我自然會應用到底,繼續奪舍,至于計劃的詳細内容,莫要多問,你們做好準備便可,對了,淵,幫我保守秘密,今天你看到的千萬不要外傳,懂?”
淵陰陽怪氣地說,“行,我不多問就是了,我到要看看你準備整什麼花活。”淵走到陳摯面前,“他太可憐了,你附身到我身上吧。”
“不行,那樣你和陳摯會一個結果,被虛斑折磨的生不如死。”
淵哀歎道,“那你還附身在他身上?”
“我不知道會把虛斑傳給他,這是第一次,奪舍會出現什麼狀況我一點數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