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我來複仇了!”我竄到元荒房頂上,用神力喬裝一番,接着,偷偷地,穿過天花闆,進到元荒屋子裡。
這是浴池,浴池裡有熱水,還是藥浴,周圍水汽氤氲,擡頭是一個巨大的屏風,周圍沒人。
“嘿嘿,大牲口你給我等着,”我脫下外衣,掏出準備好的鬼面具,“看我不扮鬼吓死你個孬蛋。”
“這麼幼稚的面具我可不會被吓到,而且一眼就能看出是你幹的。”
“不會吧,那缺個腎的…”我愣住了,元荒就躺在浴池裡,光着身子,看着我,依舊是那副冷漠的表情。一瞬間,我吓得大腦萎縮,手裡的鬼面具掉到地上,這厮剛才在水裡憋氣,沒看到。
“告辭。”我帶着裝備,準備離開。
“别走。”
“你不是說小孩子要吃苦嗎?我吃苦去了。”
“我命令你,留下!”元荒厲聲道。我停下腳步,“你想怎樣?”
“你冷嗎?”
“不冷。”
“你手都紫了。”
我的手确實凍紫了,現在是冬天,我傲嬌地說:“是僞裝用的塗料。”
“你若是冷,就脫衣服和我一起泡。”
“好意心領了,我隻好奇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元荒笑了,“不知道呢,到我身邊來,我有些想你了。”
哼,被老媽和蘇子世孤立了吧,小樣,“拒絕,我現在隻是個庶民,怎麼配和界主大人一起?”
“過來吧,帝兒。”
我還是心軟了,因為這藥浴的水泡着一定很舒服。我脫了衣服,進了池子,泡着确實舒服,暖暖的,連肌肉都放松了。
“你的塗料效果很好呢,擦不掉。”
“哼。”我背對着元荒。
“帝兒,”元荒試探着說,“你受苦了。”
“對,可苦了,沒有七境城,我應該餓死街頭了。”等着後悔吧。
“你還肯回來嗎?”元荒惋惜地說。
我愣住了,“三界又要打仗了?”
“非也,為父從未将汝當戰争兵器。”元荒頓了頓,拉着我的手,“回家吧,帝兒。”
“家啊…”元荒不是那種知錯就改的人,但是我低頭看看我開裂映血,經曆無數苦勞的手。
“回家吧,在家裡就不用每天下地了,那個叫淵的孩子也能過上好日子。”元荒捧着池水,灑在我的肩膀上,眼神也溫柔了。
這家夥功課做的很足嘛,确實,回了家,所有人的日子都會變好…所以,我跳出浴池,用神力弄幹自己,“我拒絕。”
“是為父的緣故嗎?”
“不,家裡唯一好的就隻剩親情了,父親…我愛你。你說的沒錯,自由确實很珍貴。”我鼓足勇氣說出這句話,穿上衣服,轉頭笑着說,“我回去母親那裡美言您的,到時候母親就不會孤立你了。”
“你什麼時候願意回來?”
“等到我願意了。”說罷我就離開了,我并沒有走,隻是坐在屋頂上,冬天确實冷,但舒舒服服泡了頓澡,我的手腳都是暖暖的。
“父親,”我歎息着,“老奸巨猾的家夥。”現在太晚了,明天再去常樂宮吧。
次日,我把我的所見所聞都與母親細說,确實美言了元荒幾句。
“帝兒,你真不肯留下嗎?”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