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淵站着斜靠在牆上,閉着眼,似乎随時會倒下去。
“去床上睡吧。”我把他領到我的帥哥版柴草床上,他皺着眉頭,指着地上的柴草,“将就着吧。”
“哦。”淵睡在柴草床上,我脫下外衣蓋在他身上,“抱歉,我的房子被占了,又被燒了,隻能在這裡定居。”
“誰占的?把那個大壞蛋殺掉就好了!”
我無奈地歎氣,“你快睡吧。”說罷,我關上門,走到院子裡,擡頭看着月亮,看看院子裡的香樟樹,“其實,挺好的,這樣顯得我像世外高人。”于是,我跳到香樟樹上,趴在枝頭,踢飛亂叫的蟬,這香樟樹粗糙的很,幹枯的樹皮像鲨魚那一排排牙齒,抵着我的臉,弄得我痛苦不堪。
我枕着手臂,湊活着睡。
後半夜,我被不知死活的蚊蟲驚醒了,我揮手驅趕着蚊蟲,突然聽到院子角落的動靜,“誰!”看去,淵探着腦袋,披着衣服,看着我。
我跳下樹,拍去身上的碎木渣,“你冷不冷?”
他搖搖頭,顫抖着把衣服還給我,“這件衣服太厚太重,我蓋着太熱,還給你。”我摸摸他的手,涼涼的,于是,我将他領進屋子裡,生了把火,“好了,這樣就不冷了,你可以把衣服當墊子,這樣舒服一些。”
淵點點頭,他往角落挪一挪,“我們一起睡吧。”
“不了,我體型大,半夜一腳能把你踢飛。”
“那我就在你的腳上畫小狗,踢一次畫一個。”
我笑了,“好,我不踢你,你不嫌棄我這個陌生人,肯和我住一間破屋,我已經很開心了。”
“那廢什麼話,快些睡吧。”淵往角落牆邊鑽着,我躺在他身邊,“晚安,小家夥。”
“晚安,叔叔。”
“别叫我叔叔,我還沒老婆呢,叫我玄君。”
…
夢裡,我正和葉瑤床上大戰三百回合,葉瑤突然暴起,一腳把我踢飛…醒了,我看着我臉邊的小腳,一陣無語,我沒有踢他,他反而踢我了?
我輕手輕腳爬起身,淵睡得很香,看看窗外,已經是後半夜了。幹脆不睡了,我穿了鞋襪離開了。
天鏡海依舊波瀾壯闊,海面就像這個世界,瞬息萬變,擁有數不勝數的變數,我就像海裡的一滴水,拼命的想掀起波瀾,卻發現大海波瀾壯闊。
望舒城附近有兩座墳頭,一個是禛的,一個是萬俟巳的,當初我被無寂擺了一道,莫名其妙穿越了兩千年,禛早已不在人世,我查了很久也未曾找到他的訊息,明明是修煉行天功第一人,連個像樣的衣冠冢都沒,唉…萬俟巳則是被澹台雲害死了。
我沒有找到他們兩人的墳頭,隻能現堆了兩個,沒有酒,隻能以水憑吊,我摘了些野果放在他們的墳頭。
“唉,都沒見最後一面。”
做完這些,我走了,去海裡抓了些魚,又搞了些柴火和煤炭。回到家,看見淵盯着那團火發呆。
“你在想什麼?”
“火真是個好東西。”
“你說的沒錯。”我把處理好的魚架在炭火上,一條烤,一條炖湯,“快去休息,不然個子矮,我會笑話你的。等你睡醒了,就有早飯吃了。”
“這魚味道這麼香,我怎麼睡的着?”
我坐在淵身邊,看着鍋裡水珠翻滾,咕嘟咕嘟冒氣,烤魚滋滋地響,“淵,你會唱歌嗎?”
“會一點。”淵低聲哼唱着歌,聽歌詞,是描述仆從生活的,唱罷,我問道:“你母親教你的?”
“嗯。我聽會的。”
我點點頭,掏出竹笛,本想吹一曲,無奈擾民,隻好作罷,低聲哼唱着:“隻因你太美…”
過了半個時辰,魚好了,我倆終于吃了頓飽飯。熬到天亮,我讓淵穿戴好,開啟前往七境城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