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狐狸是吃肉的。”
我記得葉瑤可以吃素啊,真奇怪。“你餓嗎?”想起兜裡還有個雞腿,塞給生财。
“不用啦,給主人,主人替我報仇,辛苦啦,就是可惜沒看到主人把那個壞蛋打的落花流水的英姿。”生财高興地在我胸口貼貼,這張毛茸茸的臉,是想可愛死我嗎?
“嘿嘿…”雖然沒有把無寂打的落花流水,甚至是倉皇逃回來的,被生财這麼一說,心情頓時開朗一些。我把生财抱起來,剛要親,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禁皺了皺眉頭。
“你吃什麼了?”
“一隻小麻雀。”生财指了指不遠處一個小土堆,裡面插着一根稀疏的純黑色羽毛,估計是麻雀的屍體。奇怪,我默默記下來羽毛的顔色。
我沒有打消了那個恐怖的念頭,抱着生财,沉思許久,邊走邊叮囑一些事情。
走的是山路,但不算很崎岖,甚至還有台階,野獸的身影也少,這裡也離鶴柔城近,大概率有人煙。但現在是晚上,身旁就是懸崖,于是我決定留宿,剛剛和澹台雲戰鬥,又去了虛海,有些疲乏了。
“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要小狐狸去打獵給你吃嗎?”
“不用了,我不吃人。”盡管生财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它畢竟是妖,不可不防,“對了,麻雀的羽毛是黃色的嗎?”
“對啊,我以前經常抓麻雀玩。”
“可那根羽毛是黑色的。”
“你看錯了吧,”生财頓了頓,“應該是天太黑了,你看錯了也正常…這一帶很少有喜鵲。”
走着走着,我突然踩到什麼東西,很硬,低頭一看,是一把梳子?鐵做的,上面還有香味…還有一絲血迹。
“誰丢的?”我看看周圍,又看看懸崖,看看生财,于是,我直接跳下懸崖。
“啊啊啊!你不想活,我想啊!”
穩穩落地!
生财心有餘悸地喘着氣,吓得魂不附體。
“瞧你那慫樣…”我一邊數落生财,一邊在懸崖下搜尋着,果然,這裡有一具女屍,摔了一地胳膊和腿,臉都摔爛了,血液四濺,蒼蠅亂飛,她的心髒給吃沒了。胸口空隆隆的,吓人。
“怎麼這麼想不開…”
“先把她埋了吧,這麼暴屍野外…唉…”我知道是生财幹的,從看到羽毛的那一刻就猜到了,隻是生财比我想象中更聰明一些。
埋好了,手裡這把梳子大差不差也是這個姑娘的了。“唉…跟她家人報個喪吧。”
走了不遠,我們找到幾戶稀稀拉拉人家,我把生财放到空間裡,防止引起妖和人的矛盾,我敲了一間還亮着光的人家,門開了。
迎接我的是一個紅着眼的大叔,他頭發稀疏,面容憔悴,眼睛就像個突出的棗,裡面全是血絲,側臉有個血黑色的“奴”字,是鶴柔城的人,他臉上帶着一種憤怒的神情,估計是剛剛和家人吵過架。
他佝偻着妖,借着昏暗的火把,靠近我,看清我的臉後,方才後腿幾步,把我從上到下細細打量一遍。
“你…”他聲音嘶啞着說,收起憤怒的神色,“是迷路了嗎?”
“晚上好,我想借宿一晚,不久,明早就出發。您放心,我絕無惡意。”
大叔點點頭,示意我進入,一入大叔的家,一股厚重的鐵器味撲面而來,屋裡熱騰騰的,不一會兒就熱的汗流浃背。這裡有些淩亂,地上有些破碎的瓦罐,還有一些黑乎乎的煤屑,估計是剛剛吵了架…屋裡有一面牆,上面挂滿了粗糙的鐵器,裡屋有一個熔爐,裡面還有一鍋熱騰騰的鐵水…他是鐵匠。
屋裡隻有我和大叔兩個人。
“屋子有點亂,小夥子見諒,你等一下,我去收拾收拾。”大叔憨厚地笑着,麻利地掃走煤屑,把我拉到一個幹淨的屋子裡,“小夥子,你餓嗎?家裡有新鮮的抄手,要不要來一些?”
這個大叔感覺不壞,我又恰好餓了,就同意了。大叔一邊切菜,一邊和我唠嗑:“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芙清城的,我叫…元特帥。”
“芙清城啊…那是個好地方哦…”大叔突然不說話了,微笑着,唱起了歌…腔調很柔美,但估計是方言唱的,聽不出來歌詞。
我掏出路上撿的梳子,在手裡把玩着,看看屋外的景色…月亮很美呢。
“來啦…兄弟慢用哦…”大叔樂癫癫地端上來了抄手,熱氣騰騰的,纏的我口水直流。
“嗯?這把梳子…”大叔指着那把梳子,眉頭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