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辰宮,上官曦月真的是想把後花園從内到外全部罵一遍,内容莫名其妙,動不動就打打殺殺,隻談要求不談工資,還高危,屁事還多。
沒辦法,上官曦月大概率是被字條内容吓到了,也隻好照做,畢竟當時秦書瑤就因為違規而跳海。上官曦月當然是想苟活的,所以就借個機會,上街偷偷買了件遮住全身的黑袍,又沒素質地從路邊薅了把野雛菊,差點被河伯衛罵死。
然後…選了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不不不,其實是白天啦,上官曦月隻想快點把工作敷衍拿錢。
殺人對她太簡單了,完成後花園的要求并非難事。簡單帶了點毒藥,磨快利劍,披上黑袍,在胸前放朵雛菊,一看,搞的跟個黑鬼一樣,也顧不上那麼多,跑到禦史的府邸。在屋檐上蟄伏…
“我是毒死他們呢,還是燒死他們呢,還是砍死呢…唉,好久沒殺人了,腦子都不好使了。”
思索間,一聲清脆的童音傳入雙耳,“母後,你看…我的蜻蜓,它是藍色的,等哥哥回來我要給他看…”尋聲望去,是一個七歲的小姑娘,睜着一雙琉璃般澄清無邪的瞳孔,揮動細膩又肉乎乎的手,臉上滿是天真。
看到這,上官曦月遲疑了,緊接着,眼瞳裡閃出憤怒之色,“可惡,我七歲的時候還在人界受苦受難,滿街乞讨,忍饑挨餓,憑什麼她就有完整的童年!也罷,誰能決定自己的出身貴賤呢?”一絲憐憫在心頭蔓延,一想到這個天真的女童即将死在自己劍下,上官曦月不免一陣心絞痛。
“不!我不能這麼想,世道何曾善待過我?我沉浮于生死輪回,曆經折磨,被欺騙,被算計,被殺,被虐,我不曾善待,又為何善待他人?”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
殺人的快感在心頭蕩漾,舒暢,刺激,就連血腥此時都如花香般沁人心脾,四濺的血是苦難者抛給她的鮮花,上官曦月看着血泊裡自己的倒影,優雅,莊重,就如惡魔般邪惡。若不是苦于技術,她真想在血泊裡跳舞,這是屬于她的世界,“殺人…我還要殺人…”上官曦月看着血泊裡的自己,那個有些癫狂。
抛下雛菊,上官曦月找了點水洗幹淨自己,又捏死了小女孩的蜻蜓。
…………
接着嘛,上官曦月找了個借口,去望舒城逗留了好久,為了洗幹淨自己的血腥氣,她特意在海裡洗澡,還買了六個香包,又刻意在客棧裡過夜而沒有回禁城。
次日清晨,上官曦月迷迷糊糊地睜眼,剛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手被捆住了,“誰幹的!”上官曦月大叫一聲,驚慌地看着周圍。
“小姐請稍安勿躁,不要激動。”
上官曦月尋聲望去,聲音的主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五官英俊,氣質潇灑,他測對着上官曦月,腋下夾着一個小布包,手裡捧着一張紙條,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似乎在看什麼好玩的東西。
他擡起頭,看着上官曦月,“你就是我爹口裡的那個野蠻粗橫,橫行霸道,卻惹不起的皇族千金?”
“你這個人…”上官曦月剛想開噴,聽到他的說辭,還是把髒話咽了回去。“請你回去,無禮小人。”
“哎呀,我無禮?對對對,我無禮就是了,你有禮啊,居然在包裡放這麼好的東西,哎嘿嘿,這個男的是誰啊?居然穿女裝,好騷啊!還在那搔首弄姿,跟個青樓的一樣,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那是…我哥的女裝照片!是我的工資!還給我!”上官曦月怒吼到,“你這個小偷!無恥之徒!還給我!”
少年把裝着金子的布袋放在上官曦月肚子上,“我不要錢,但這個畫是好東西。”
“你這個人…”上官曦月用十三銘割斷繩子,猛地跳起來,“狂徒,看劍!”
上官曦月和少年切磋幾下,不出幾個回合,上官曦月便…
“你…你這人…可惡…”上官曦月罵道,“有一套嘛,借着屋内狹小的面積,輕而易舉躲避我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