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幾人已經到了山下,老爹住着拐杖站在村口,他已經一夜未合眼了,眼球裡全是血絲,真個人都瘦了許多,臉上的顴骨高高突出,整個人似乎老了十幾歲。一看到孟春,老頭子眼角馬上湧出淚水,他快走上前,激動的握住孟春的手,因為太激動以至于有些結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感謝武尊的庇佑!”
孟春道:“老爹擔心了,緊接着,便攙扶着老爹往家裡走。”前來幫忙的村民也打打呵欠,回家休息了。一到家,孟春就迫不及待得和家裡人分享自己的見聞,孟春剛放下琴,老爹馬上就認出來了這是亡妻的琴,這是令孟春差點喪命的琴,這是給這個家帶來災難的琴。于是,老爹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抄起一旁的鋤頭,用力一掄,眼瞅着就要砸到琴上了,月夕子眼疾手快,把琴往右移,所幸,隻砍壞了一個小角。
老爹憋了一肚子火,指着琴,紅着臉,氣勢洶洶地罵道:“就是這個糟物,真是不知道哪個天殺的,就是它!老婆失蹤,阿春失明,女兒遇難,這還不夠嗎?難道要讓這賤貨把我們家的所有人都克死嗎!”老爹太生氣了,以至于差點吐血,他又指着孟春,“春兒,以後别碰琴了,就在家裡吧。”
花狗子攔着老爹,一邊給他捶背,一邊說些消氣的話。月夕子道:“老先生,您的女兒是真的天資聰穎,就連武尊大人都欣賞,況且事情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生了,我們無法阻止,也不能把怨恨散發于物件之上啊。”
看在祭司的面子上,老爹沒有再說什麼。姑且是同意了。
另一邊,事情忙完了,月夕子也回去了神廟,安頓好上官曦月。過了半晌,上官曦月終于醒了,月夕子便将晚上的事情告訴她。
“這…這是哪位神啊,這麼有個性,我怎麼猜出來啊!”
月夕子道:“你沒猜出來嗎?”
上官曦月搖搖頭,“可惡啊,那個武尊居然趁我受傷的時候跑來了,嗚嗚,錯過了他真的好可惜。祭司小姐姐,要不你給我點提示吧,謝謝!”
“不行,武尊大人已經答應會救你了,你還擔心什麼,隻要在武尊神廟裡當個小可愛就行了,幫我幹幹活什麼的。”
“不是啦,我怕他會出錯啊什麼的,畢竟我也結識了許多神,結果他們都很不靠譜,比如元帝,上官城南和淵,三個妥妥的大變态,一天到晚看黃書,泡妞,一到晚上,整個曲徑通幽處就跟開派對似的,三個人聚在一起搞來搞去,我想你也認識他們吧。”
月夕子臉色一沉,“請你不要說類似的侮辱神明的話。”
“啊?這樣啊,哦。”上官曦月就這麼閉口不談了,心裡想到:“這個七境城怎麼這麼崇神啊,連幾句話都不能講,不過也對,對凡人來說,與神明哪怕是對視一眼,都能祖墳冒青煙,而我天天和各式各樣的神在一起,什麼神有什麼脾性,自己一清二楚,天天呆在一起,自然不會有太大的隔閡感。不過這七境城的風氣是真的接受不了。”想到這裡,上官曦月不免對武尊産生一絲讨厭,“是啊,百姓愛戴,可他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百姓連個面都沒見到就跑了,這武尊,也太不負責了!”
但沒辦法,自己畢竟是靠着武尊活下去的。上官曦月吃了點南瓜粥,就開始在神廟裡溜達,她發現自己先前的灼熱感一掃全無,整個人毫無壓力,飄飄欲仙。
“沒想到這個武尊還是有點用處的,我又滿血複活了!”上官曦月站在神像面前,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