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很早,雞還沒有打鳴。上官曦月被熱醒了,她頭腦中的燥熱感更加明顯了,她的整個頭就像火爐般,燒地她心煩意亂,但忍一忍就過去了。
孟春已經起了,大清早就上山對她早已見怪不怪。上官曦月穿戴好,腦子裡回憶起昨晚的話,想到自己這個“富家千金”,最多做做飯,類似于幹農活養牲畜之類的,自己是絲毫沒接觸過,想到今天大概率會累死在田裡,心中不免一陣後怕。
上官曦月剛要出門透透氣時,老爹叫住了她,“姑娘,你怎麼起這麼早?快再去休息吧,早飯我會準備的,唉,花狗子和金狗子半個時辰前就下地幹活了,這倆家夥可真是要注意身體啊。”老爹拖着蹒跚的步伐,佝偻着背,一瘸一拐如蝸牛般慢慢地挪到竈台,閃爍的爐火映照着他混濁的眼睛與骷髅般的軀幹。
上官曦月微微歎氣,“我本以為自己已經起的很早了,沒想到啊,算了,叔叔,您去休息吧,我來做飯就好。”上官曦月攔着老爹,“其實,我耳朵特别好,能聽聲辯位,盡管不如你們正常人,自理能力還是有的,别小看我!”
老爹開始還有些生氣的,但看到上官曦月有條不紊地洗菜,擇菜,剁肉,甚至還用新鮮的果子做果汁,一套流程下來那是不慌不忙,熟練無比。老爹不免贊許地點頭,看到上官曦月手背上被蟲子咬的傷痕,還是眉頭微皺,“姑娘,還是放一放吧,我來!”
“叔叔!”
一番對峙下來,老爹有些生氣地指着上官曦月,“你這家夥!”說着歎了口氣,便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喂豬了。
不知過了好久,雞才打鳴,天邊泛起一絲絲紅霞。倆個健壯的男人,背着一摞摞稻谷,握着鐮刀,一身大汗,卸下農具,倆人一走進屋子,濃郁的稻香便瞬間充斥在屋子裡。
倆人洗把臉,擦擦汗,便圍坐在飯桌前。上官曦月和老爹早就布置好了,金狗子提着碗筷,看着飯菜出神,“這…花朵上倆小型雞蛋?這個粥為什麼有黑色的?是老鼠屎掉裡面了嗎?還有這個黃色的東西是什麼?誰把黃泥扔杯子裡了?”
上官曦月生氣了,“那是皮蛋瘦肉粥,黑色的是皮蛋,杯子裡的是蘋果汁,那個不是雞蛋,是鹌鹑蛋,還是我從鳥窩裡現掏的。”
“哦。”花狗子和金狗子小心議論幾下,接着就試毒般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接着就開始大快朵頤。
“哇,花狗子好好跟人家姑娘學一學,太香了,剛好割了一早上稻子,累死我了。”
三人都對上官曦月贊不絕口。
“你們喜歡就好,鍋裡還有,你們加飯自取吧。”
不一會兒,鍋裡的也被搶光了,那鍋壁被刮地像光頭一般锃亮。
外面,天已經大亮了,倆兄弟又出去幹活了,上官曦月說服了老爹,自己把碗洗好了。
忙活完了一切,上官曦月拾一條幹毛巾,裹在頭上,外面的太陽格外辣,盡管已經是秋季,但隻要站着不動,不要幾分鐘就回一身臭汗。上官曦月聞着稻子的味道,摸索進了田裡。
她突然想起什麼,自己小時候去田裡玩,突然看見稀泥的一個小洞窟裡,有一條又長又滑溜的黑色條狀物,已經把腦袋探進去了,所以不知道是蛇還是黃鳝,最好是黃鳝。不瞞大家,上官曦月是很怕蛇的,尤其是這件事,上官曦月很少靠近泥地,就怕泥巴裡突然鑽出一條又長又滑溜的東西,這種狡詐的捕食方法,上官曦月是極其厭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