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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第一六三章 軍饷案(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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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擎霜這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綿裡藏針,極為陰毒,他故意在昭國官員面前這樣說,看似是引一些人去揣測、懷疑昭帝,實則是将昭帝提出來的質問又抛了回去。

梅擎霜的手段便是:你要我解釋蘭鶴詩的話?那你先解釋我的話。這髒水要潑就一起潑,要麼,就互不招惹,相安無事。

今天這朝會一再反轉,局勢進行到這個地步,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不敢觸昭帝的逆鱗。大殿上安靜了半晌,良久後,才聽得昭帝切齒道:“好個能言善辯的睿王。”

梅擎霜輕輕一笑:“不敢當,陛下謬贊了。”

兩句話,此事就算是輕輕揭過了。

郭唯空對着那兩張請柬端詳了半晌,劉君清見他看的目不轉睛,低聲問道:“郭大人,您一直在盯着此物看,可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郭唯空有一絲失神,劉君清見他沒反應,又問了一句:“郭大人?”

“啊?”郭唯空回神,卻沒回應劉君清的話,而是對昭帝說道:“陛下,臣有要事要禀。”

又有要事?今天發生的所有事還不夠石破天驚麼?昭帝心裡雖然躁怒,卻也不能阻止他開口,便道:“又有何事?”

郭唯空:“方才之前,臣一直對密旨一事百思不得其解,可就在剛剛,臣突然明白了,餘晨等人所持的密旨,并不是皇後娘娘僞造的,而是出自太子殿下或者婉妃之手!”

此言一出,又如同往油鍋裡潑進一瓢水似的,炸的滿朝文武盡是震駭:“什麼?”

有人小聲說道:“也不稀奇吧,這案子從頭到尾都是太子設計的,婉妃娘娘是太子母妃,若說她對此案一無所知,那才讓人懷疑呢。”

昭帝的怒意今日一再被挑起,現下聽到這句話,已經發不出什麼火氣了,隻是陰沉的問道:“何以見得?”

郭唯空便将梅擎霜的那兩張請柬捧在胸前:“陛下,這兩張請帖上的墨迹,帶有淡淡的香氣,臣猜測,這是龍檀禦墨。而當日刑部緝獲的證物中,那份僞造的密旨,也帶有同樣的香氣!”

百官聞言又是一陣驚訝之聲,因為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龍檀禦墨,是昭帝才能享用的貢墨,而如今太子給睿王的請柬上居然也使用了龍檀禦墨,那此案之中到底是誰在矯诏,真相便呼之欲出了。

蘭鶴詩聽到了這些話,便瘋狂的在一旁掙紮搖頭,他的嘴已經被禁軍用布塊堵上了,因此隻能憤怒的發出一些含混不清的低吼。

密旨确實是葉晩蟬僞造的不假,可那請帖上的龍檀禦墨,卻不是蘭鶴詩弄上去的。他雖然蠢,卻不會蠢到這種地步。

宮裡,葉晩蟬能接觸到龍檀禦墨,南煙袅自然也可以,她在此案開始之前,便依照蘭松野派人帶來的話,偷偷弄了一小塊墨,由宋尚宮帶出宮給林懷故,最後又輾轉交到了梅擎霜手上。

所以這請帖上的龍檀禦墨,是梅擎霜覆蓋了蘭鶴詩原先的字迹,仔細描上去的。

如此一來,蘭鶴詩和葉晩蟬的罪行,就闆上釘釘了。

昭帝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的目光如同烙鐵一樣落在蘭鶴詩的身上,半晌後,突然怒極反笑:“好啊,朕還是小瞧你們母子二人了。”

蘭鶴詩瘋狂的搖頭,他絕望的眼神中帶着一絲祈求,仿佛在期盼昭帝能再給他一次開口解釋的機會。

昭帝冷聲道:“給他松口。”

禁軍依言将蘭鶴詩口中的布塊拔出,蘭鶴詩恢複了說話的自由,再開口幾乎有些語無倫次:“不是的……父皇,此事與母妃無關,兒臣也沒用過什麼龍檀禦墨……”

仿佛走投無路似的,他開始胡亂扳咬:“一定是蘭松野!一定是蘭松野!對!是蘭松野與梅擎霜聯手陷害兒臣!”

衆官員中,有人聞言歎了一口氣。

誰都知道,蘭松野自回京之後便被禁足在府,他如何能與梅擎霜一起聯手謀害東宮?太子是不是覺得自己罪無可赦,所以能多拉一個人陪葬就多賺一個?

他莫不是真的瘋了?

“父皇!”蘭鶴詩情緒甚是癫狂,像是走投無路之下絕望的自救:“一定是他二人商議好了,要聯手陷害兒臣!兒臣真的沒用過什麼龍檀禦墨!這案子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一個要置兒臣于死地的陰謀!”

蘭鶴詩對着昭帝的方向噗通一聲跪下,又向前膝行了兩步,央浼道:“父皇,求您相信兒臣,蘭松野與梅擎霜的關系絕對不簡單,此人不遠千裡而來隻為攪弄我昭國朝局,心思如此缜密,将來必成大患,甯枉勿縱啊父皇!”

梅擎霜聽到這話後,像是帶了點兒怒意似的皺了皺眉,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他毫不留情的回擊道:“太子殿下口口聲聲說軍饷案是本王一手謀劃的,旨在鏟除南重阙這個勁敵,可據我所知,南将軍在京冠帶閑住,本是一隻猛虎,卻偏要将其鎖在樊籠中,貴國對朝中武将如此猜忌,恐怕杯酒釋兵權是他最好的下場,你們自己尚且傾軋不斷,又何需我身赴險境千方百計的謀算!”

“睿王!”昭帝豈會聽不出來梅擎霜的暗諷之意,他雖然不能真的處死梅擎霜,卻也容不得一個外人在此放肆,是以冷峻道:“此乃我昭國朝堂之事,其容你随意置喙!目中無人也要有個限度,你雖然是個王爺,可來我昭國也不過是個使臣而已,真以為朕忌憚晟國,不敢拿你怎麼樣麼!”

梅擎霜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這是在昭國,他确實不能将所有朝臣都陰陽怪氣的譏刺個遍,因此他負氣似的冷哼了一聲,雖面有怒容,卻不再争口舌之快了。

昭帝又看向蘭鶴詩,怫然道:“太子,朕今日給了你多次機會,你卻始終不能自證,如今又攀扯上蘭松野,他回朝不過十餘日,一半時間在府中禁足,一半時間在刑部大牢,你一再誣賴他人,讓朕如何信你!”

“父皇!”蘭鶴詩“咚”的一聲将頭嗑在地上,起身後額間浮現出一個明顯的紅印,語氣狠戾又不甘:“兒臣自知辜負父皇信任和教誨,從此再無顔着這身朱明衣,但父皇細想,若非蘭松野與梅擎霜聯手,為何偏偏在他二人進京後就發生了這樁大案!父皇,蘭松野去晟京為質幾近一年的時間,這一年内發生了什麼,在場所有人都不清楚,若是不将他二人細細審問一番,焉知蘭松野有沒有生出不臣之心啊父皇!父皇,兒臣所言句句肺腑,還請父皇不要輕易饒過梅擎霜和蘭松野!”

這話落在百官的耳中,是挑撥離間,是惡意羅織。但落在昭帝耳朵裡,就成了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昭帝也是經曆過皇權争奪的人,對于這件事,他比任何人都要敏感,也比任何人都要矜慎。

昭帝的目光陰沉不定,沒有人能猜透他此刻的想法,是信了蘭鶴詩的話,還是厭煩他這張反咬一口的嘴臉?

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噤若寒蟬,仿若殿阙之上的空氣不斷被抽出,讓百官有種喘不過氣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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