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将套房裡那位身體僵硬的感染者女士拖到了同一層的員工操作間内,從外面關好了門,并用工作推車堵住。
順便一提,她有忍着不适,嘗試過将感染者收進系統背包中,可是被系統提示無法這樣做。看來以後遇到危險,想要直接将怪物轉移到背包裡的辦法是行不通的。
其實想想也是,如果這樣真的可行,那她豈不就是無敵的了。
難過歸難過,保險起見,林夕又搜查了一遍這一層樓的情況。再次确定其他的客房都被鎖住,不用擔心裡面會有什麼感染者跑出來。
回到那間套房,她用淨化值恢複了木柴的幹燥,使用噴槍成功點燃了壁爐。
紅色的火苗上下翻滾,很快在空中炸開了小小的火花,燒紅的木柴也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響,房間裡的冷氣逐漸被驅散了。
林夕搬來一張椅子坐在壁爐前,憑借她豐富的末世喪屍劇觀看經驗,在手臂和小腿的部位卷了幾本不算厚的雜志,用膠帶嚴嚴實實地裹好,以防有感染者突然蘇醒咬傷自己。
六樓的感染者數量實在太多,她不得不更加小心謹慎一些。
在準備出發時,林夕的眼角餘光忽然瞥到了胸前的微卷長發。
缺少了往日的精心護養,發尾早已變得發黃幹枯,看上去十分毛糙,摸上去的手感也不太好。
她的頭發長度一直到達了後背,現在這種糟糕的生存環境,長頭發就有點礙事了,清洗起來也比短發要麻煩。
現在外面這種情況,怕是那些河流都已經被污染,雨水更是不可以,天空中飄蕩的灰燼還不清楚是什麼東西。所以幹淨的水資源,她不可能用來浪費在清潔身體上。這幾天林夕也隻是用毛巾沾水,簡單得擦一擦而已。
也感謝她來旅遊時準備了很多一次性的内衣,減少了一些衛生問題上的煩惱。
所以為了節省用水,林夕找出剪刀,走進有些昏暗的浴室,召喚出能量球進行照明。
看着鏡子裡瘦弱的、莫名有些陌生的自己,往日疲憊散漫的氣質不知何時竟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渾身繃緊的防備狀态。
黑棕色的眼瞳深處能夠清晰地看見一絲迷茫和慌張,她其實遠沒有所表現出來的那麼無畏,隻是……一直在逼迫着自己行動起來。
梳理好了背後的長發,林夕拿起剪刀沒有猶豫地剪了下去。
這種時候也追求不了什麼好看的發型,她勉強将發尾部分剪得齊整些,最後留下了到肩膀的長度。頭發太短會脖子冷,這樣的長度剛剛好。
她一直沒有留劉海的習慣,現在倒是省了一些功夫。将殘留的頭發茬清理幹淨,林夕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因為是偏硬的沙發發質,剪短發後自帶了蓬松感,看起來并不醜,反而顯得整個人更加有活力了,也襯得臉更加顯小。
意外的還挺好看。
林夕對自己的手藝很滿意,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的防護情況,又撕了一些布條纏繞在手上用來防滑保暖,就重新背上了背包。
在關閉了壁爐的爐門,熄滅裡面的火焰後,她拿上斬骨刀推門離開房間。
昏暗的樓梯通道内還是原來的模樣,這幾天林夕來回走過好幾趟,倒是不那麼害怕這種過于安靜的環境了。
很快她就到達了六樓,透過樓梯扶手的縫隙可以看見下方的冰層依舊沒有要融化的迹象。
稍稍放了心,林夕悄聲打開六樓的消防門。
盡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再次看到那些成堆聚集在走廊上的感染者時,她還是忍不住渾身發毛。
無數的“感染體(昏迷/已死亡)”的文字飄浮在空中,擁擠着幾乎占據了她的視野,但她暫時還沒有找到關閉這些文字标注的辦法。不過就算可以關閉,她也不打算這麼做,好歹這也是一個堪稱是作弊器般的輔助功能。
深深吸了一口氣,林夕握緊刀柄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滿地的感染者基本将走道的空間都霸占了,她得小心避開他們的身體。
她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注意觀察這些人身上的物品。面容稚嫩的男孩,穿着時髦的女子,身體看上去依舊健康的白發老者,還有依靠在一起的一家三口。每個人身上穿的衣服都并不保暖,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大都很平和。
潔白的冰霜覆蓋着他們的全身,顯然……這些人都是在睡夢中被瞬間凍住。
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但這也意味着沒有痛苦。
林夕努力壓下心中的難受,快速從他們中間穿過。她現在首要搜尋的目标是厚實一些的外套,視線卻無意之中掃到了兩個特殊的人,是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