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她搖了搖頭,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神,有些尴尬的吐了吐的舌頭
“段箫洛,你能不能再講一遍啊”見他不解地看着自己,兮莫心虛的低頭“又到了吃藥的時間,每到這個時間點,我就一點精神都沒有”
她又轉身吩咐紫竹“把段公子的茶和我的藥一起端過來吧”
紫竹也是個明白人,她家小姐什麼時候主動要求過吃藥了,明明自己開小差,還拿吃藥做借口,順着她的意應聲道“小姐,藥已經好了,怕打擾你和王爺下棋,就沒端過來,現在便去取”
看着眼前一大碗黑漆漆的藥,兮莫開始後悔,或許今天本也可以像昨日那樣逃脫喝藥的命運,可她卻自己讨苦頭吃,真是笨透了
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可沒逃過段箫洛的眼,段箫洛看着大藥碗,剛剛的擔心又湧上心頭
“每天都要喝這個麼?”
“是啊”她拿起藥,抿着嘴痛苦萬分的飲下去,立馬吃了顆梅子,臉上仍舊皺的緊緊的
“病好了,為何每天都要吃”她剛剛說自己的病已經好了,此刻見她如此痛苦的吃藥,心中有疑惑更多的是擔心
他緊張的神色,讓兮莫的心情增了幾分暖陽,嘴角綻放一個安心的笑
“不用擔心,大夫說我病剛好要加強體質,這些都是補身體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當下也不再追問,心中卻把這件事情記下了
“小姐,你别再看了”
“我哪看了”話雖那麼說,可兮莫還是撩着簾子向來時的方向張望
紫竹見她那樣,有意打趣她“我算看出來了,小姐,是喜歡上段王爺了”
“不要亂說”兮莫趕緊捂住她的嘴巴,紅着臉急道“我和他。。。隻是朋友”
“唔唔唔”紫竹還想說什麼,無奈被兮莫捂着嘴,憋的臉紅紅的,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兮莫見她那樣,甚覺好笑,手卻沒有放下來“不亂說了,我就放下來”
紫竹被動的點了點頭,她才滿意的松了手
“小姐,用暴力威脅人算什麼好漢”紫竹有些生氣的扭過頭去不理她
兮莫把頭沖到她面前做了個鬼臉,引得紫竹笑出聲來
“不生氣啦”
“我可不敢生小姐的氣”紫竹将她小心的扶坐好,生怕她不小心磕到“我看得出來,王爺也是喜歡小姐的”想起昨天王爺離開,向她詢問小姐病情時臉上的關切和擔憂,她才真正的認為這個王爺還不錯
“才不會呢”兮莫這回倒沒有反駁,慵懶的将身體埋進座位裡,喃喃道“知道我要走,他也沒來送我”
見紫竹噙着笑意看着自己,兮莫立馬正了正身體,大聲道“我們隻是朋友啦”這話是說給紫竹的,也是說給自己的
“我還從來沒聽過,一個小姐和一個公子能做朋友”紫竹斜眼打量她,小姐老說自己像個孩子,明明她才是個孩子,連撒謊都不會,自出城以來,她已經向窗外看了不下百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在等誰
他們家小姐如果嫁給王爺,豈不就是王妃了,想到這兒,紫竹樂的咂嘴“小姐,挺好的”
兮莫莫名“什麼挺好的”
“王爺啊,他可是我朝最年輕的王爺。。。”
段箫洛是誰,兮莫當然知道,那天得知他的身份後,她特地進行了一番了解,他是先帝的第二個兒子,先帝子女衆多,卻隻有兩個兒子,而唯有他是皇後所生,自幼聰慧過人,甚得先帝喜歡,新皇一年前登基後,便冊封他為珷惠王
對于這些她并不在意,在她眼裡他就是段箫洛,那個擁有明亮雙眼的男子,并不是什麼高高在上的王爺
想的出神,馬車硬生生的停住,兮莫頓時失去重心,額頭重重的磕在了車門上
“管家,怎麼了?”
撩開車簾,第一眼就看到了白色馬匹上俊朗高大的身影
一路上的焦躁煙消雲散,心情豁然放晴,她再也顧不得禮節,跳下馬車,看着馬匹上的人兒,故作疑惑“段王爺,你怎麼來了?”
他灑脫的從馬背上跳下來,拿着馬鞭,笑容燦爛陽光“我來送一個朋友”
“哦”兮莫恰巧瞥見不遠處,管家的臉色甚是難看,忍不住捂嘴低聲道“你非要把管家吓破膽才甘心麼”
他看了看臉色土灰的管家,也笑着輕聲道“隻因剛才送一個朋友,時間趕了點,這才唱了這出”頓了頓,他低頭湊到她耳邊低語“我這樣這算不算劫色?”
她有些臉紅的拉開與他的距離,他們這個距離實在太過暧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嘴上仍舊不示弱“我看隻能算劫車罷了”
“兮莫,你的額頭怎麼了”他見她額頭紅紅的,忍不住伸手碰觸她的傷口
“還不是你的傑作”她低頭躲開他的手,有些局促“這别已送,你回去吧”
“兮莫”他輕輕的喚她,突然發現自己竟是那麼不想讓她走“兮莫,這個送你”
她擡頭,眼巴巴期待着看着他,卻見他從馬背上取下一個木籠子,待他走近了,才看清是裡面裝的是一隻灰色的鴿子“這個是讓我煲湯麼”
聽了她的疑問,段箫洛難得失控的捧腹大笑“兮莫啊兮莫,你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啊?”
笑了一會兒後,他才終于能說出話來“這是信鴿,我再過5日便也回京了,如果”他難得不自信的看了看她,低聲道“如果。。。。如果你想見我,就讓它帶信給我,他知道怎麼找我”
“這麼神奇?”她從他手裡小心翼翼的接過信鴿,沒有看到他眼裡的濃濃情愫
“我會好好照顧它的”她早已被管家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跟他使了使眼色,段箫洛了然,他今天這樣做是冒失了,他雖然不在乎别人怎麼看自己,可他在乎别人怎麼看她
“兮莫,我們京城見”縱是不舍離别,他還是灑脫的翻身上馬,與她道别
兮莫笑容燦爛的向他揮手“京城見”
(我們永遠猜不到下一刻将要發生的事,如果我們能看到未來,是不是一切都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