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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霧鎖煙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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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燈火浮動,香氣缭繞,少女們突分兩列,手挽披帛,發髻上的金珠玉钗爍爍而動,少女們越舞越快,旋開的裙擺似芙蓉盛開,鮮妍華美。

樂聲即盛之刻,屏風後絲竹聲忽止,接着,雕花梁柱便落下大片的花瓣,也在這時,衆少女們輕身一點,踩着缭繞的香霧,浮遊在各個石柱之間。

泛着珠光的織錦紗裙,經過大理石柱的反射,閃動出魚鱗一般的光澤。

不知何時,衆少女們手中多了一面面琵琶,她們踏着殿中垂落的錦緞,邊舞邊抱着琵琶彈奏,一齊将舞宴氣氛推向高潮。

高台之上,池鸢看得目不暇接,她不是沒見人跳舞,但這群少女,不說舞樂技藝,就是那身段、容貌、以及舉手投足間的氣度,都遠勝一般舞姬,便是仙纭閣的花魁見了,都自歎不如。

一群貌美又擅舞的舞姬,必是被人精心豢養,才會有如此精湛的技藝,可流光君不喜女眷,他身邊别說是舞姬,便是侍女都很難見到,既如此,那這群舞姬又是從何處而來?

想至此,池鸢有些不解的回頭打量流光君。

流光君正垂眸飲茶,嫩綠色的桃花茶盞,被他修長如白玉的手端着,微微浮動如小扇的眼睫,在燭火下,流光溢彩。

似感覺到池鸢的目光,流光君輕放茶盞,擡眸看她:“怎麼了?”

池鸢眉頭微皺,直将心中疑問道出:“平日,你身邊連侍女都見不到,為何山莊中會有這麼多美貌又厲害的舞姬?”

流光君眸光一凝,旋即笑開:“你倒了解我,是,我身邊的确不見侍女,但不見不代表沒有,至于這群舞姬……”

流光君忽然将話音拖長,尾音和眉尾也跟着慢慢上挑:“莫非,你是吃醋了?”

池鸢神情一頓,垂下眼細想一遭,便回:“可能吧……”

不加掩飾的直白之言,讓流光君錯愕一瞬,而後,他低笑出聲,又軟又綿的低沉笑聲,讓池鸢不由臉紅。

“你,你笑什麼……吃醋怎麼了?你又不是沒吃醋過,我,我就是好奇嘛,也不能說是吃醋……”池鸢紅着臉辯駁,但見流光君眼裡的促狹笑意,那紅霞流到耳根,便開始不受控制的往深處蔓延。

流光君斂住笑,認真端量池鸢臉上的神情:“其實舞姬一直都有,但此前,都被豢養在江都和其他地方,上回聽你喜歡舞宴熱鬧,這才将她們召來。”

“你養舞姬,那是不是說明,你平時沒事的時候,也會擺宴看她們表演?”

流光君眸光流轉,蕩漾着一縷清冷的月光:“話隻說對了一半,其一,我無事不會看人跳舞,其二,擺宴确實會有舞姬表演,但那是給旁人看的。”

說至此,流光君微微一頓,眸光轉到池鸢臉上,神情逐漸溫柔:“不過,近來我發現,看人跳劍舞确實有些意趣。”

“劍舞?”池鸢歪了歪頭,“是明泉他們嗎?上回你說他們擅舞技,你是不是喜歡看他們跳劍舞?”

流光君唇角勾笑,一眼不眨地盯着池鸢:“看他們作什麼,我隻看過你跳劍舞。”

池鸢微微疑惑:“劍舞,我何時在你面前跳過劍舞了?”

“還說自己不笨?”流光君輕歎一聲,撫手貼至池鸢的耳畔,輕輕在她發上拂過:“你忘了,在南浔時,你在一株樹下曾禦風舞劍。”

經此提點,池鸢一下想起當時場景,卻立馬反駁:“我那不是舞劍,我是練劍。”

流光君輕輕一笑,目光在池鸢額心的桃花金印上停駐片刻,那一瞬,眼底有什麼情緒暗暗湧動。

“嗯,是練劍,便是練劍,在我眼裡,你的每一個動作,都極賞心悅目。”

池鸢被說得臉紅:“無端誇我作何?哼,就算誇我,我也不會為你跳劍舞!”

“隻想誇誇你罷,不作他想。”流光君說完,笑着看了池鸢一眼,便繼續提箸用膳。

池鸢托着下颌看着他,期間見流光君不是用膳,便是喝茶,偶爾會擡頭與她相視而笑,幾乎不會看台下舞姬表演,這才信了他的話。

忽然,殿前琉璃燈被侍從換了燈罩,明耀的金色光輝,瞬以玫紅與青綠的幻光取代。

紗簾拂動,偌大的錦繡地毯上擺放着一面面朱漆大鼓,透過镂空長窗的風,将空氣中彌漫的玫瑰花香蕩開,胡琴撥響,三四個華衣少年便蹬上了鼓面,足跟重擊鼓心,以激蕩又神秘的西域韻律應和樂師的曲調。

“咚!”“咚咚咚!”

快節奏的鼓樂回蕩在整座大殿之中,池鸢望着杯中葡萄酒被震開的漣漪,看了看台下少年,又去觀察流光君的神色。

這回,他倒是擡眸看了少年的舞蹈,但隻輕輕瞥了一眼,臉上神色淡如流水,看不出喜惡。

就在池鸢準備問出口時,流光君突然轉眸看來,唇角也跟着漾開笑:“看我作什麼,這群少年郎的舞不好看嗎?”

流光君眼裡藏着滿滿的笑意,似欣喜,似愉悅。

“好看啊,這是西域的舞蹈吧,看着很新奇。”

“嗯,他們确實是西域人。”流光君說完,目光滑向池鸢手裡的水晶杯,凝思了一會,便端起自己的那一杯,與她碰了碰。

“剛才你一直看我,可是想問什麼?”

流光君說完,舉起酒杯淺酌一口,嫩紅的唇,被水晶杯壓出誘人的形狀,玫紅的葡萄酒順着他唇角流下,滑過瑩白如玉的下颌,流淌到微微滾動的喉結之上。

池鸢一直盯着他喝酒的動作,視線也被那幾滴不聽話的葡萄酒,勾引得移不開眼。

她情不自禁地跟着流光君滾動的喉結,連連咽下口水,直撞見他含笑瞥來的眼神,瞬然一驚,立刻扭臉,快速引動内力,用霜氣給自己的臉降溫。

“怎麼了,嗯?”流光君輕笑一聲,明知故問。

池鸢摸了摸恢複溫度的臉,有些支支吾吾:“沒,沒什麼……就,就想問你,喜不喜歡這少年的鼓上舞而已。”

“呵……你喜歡,我便喜歡。”流光君含笑回答,見池鸢用視線餘光悄悄觀察自己,遂擡手,用指尖拭去喉結上的酒液,當着她的面,放至唇邊輕輕貼了貼。

一番動作,幾乎是堂而皇之的勾引池鸢,見池鸢不覺察的回頭呆望着自己,流光君忍不住笑,用方才沾了酒液的手指,伸過去,在池鸢眉間輕輕一刮。

“明明是你要看人跳舞,可這宴席上,你卻總是看我看個不停,難道說,我比那舞樂表演還要好看?”

“是啊,你就是比他們好看,比任何人都要好看。”池鸢不假思索的回答。

流光君笑意溫柔,這個答案在他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随着鼓聲落幕,場中簾幔盡數挽起,左右兩側架來十二扇山水屏風,地毯被撤去,露出暗紅色的木地闆。

松煙在狻猊獸的香爐之間吞吐,一聲金玉脆響,明泉和象樞身着白衣,手持長劍,從屏風繞出走上台前。

他們長發高束,殷紅的發帶被風煙吹着拂動,兩人神情從容閑雅,行至台前,俯身向流光君和池鸢行禮,随後,退至三丈,微微屈身,拔劍出鞘。

起手式,一閃而過的劍穗,在燈影之下,如霞光墜落。

接着,一個展臂傾身,劍光流動,有尖銳的破空音在殿中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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