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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太熙繞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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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我便是那女賊。”

池鸢藏身的屏風後面是一處死角,她無處可去,但她也沒想繼續躲着,既然都是熟人,與其被搜出來,倒不如主動現身。

聽到聲音的胡茗和李元兩人神情皆是一變,胡茗是一臉驚詫,而李元則是滿臉驚恐,他哆嗦了一會慌不擇路地爬到胡茗長榻後躲了起來。

池鸢走出屏風,将前來抓捕她的兩個小厮吓得連連後退,兩人清楚記得,就是因為她害得少爺在湖裡泡了三日三夜才落的腿疾。

胡茗驚詫之餘,趕忙起身給池鸢行禮,而今他落了腿疾,随便動一動腿就劇痛難忍,接連試了幾次,胡茗無奈放棄,隻得拱手向池鸢賠罪。

“池姑娘,恕胡茗失禮,隻能以這種方式向您行禮,還望,您莫要怪罪……”

“不怪罪,說起來,你這腿是怎麼了?”池鸢笑着走到榻前。

胡茗低垂頭恭敬回道:“多謝池姑娘關心,這腿隻是不慎染了寒疾,并無大礙。”

“哦,寒疾?”池鸢眸光掃向榻後的李元,後者正透過木榻雕紋的縫隙往這邊偷瞧,見池鸢目光掃來,身子一軟,咚的一聲直接跪趴在地上。

胡茗瞥了一眼,小心問道:“池姑娘,您是何時來的?早知您要來,我就命人準備更好的茶水伺候了。”

池鸢壓低聲音,假裝生氣:“哦,你這意思是,怪罪我喝你那半壺茶了?”

胡茗面色一驚,急聲辯解:“不不,不是的,胡茗不敢,怪罪二字更無從說起,池姑娘,您願意喝我的茶,我自求之不得,隻是,那芽茶口感一般,難得您願意賞臉,我自當會拿出最好的東西奉給姑娘,來,來人啊,去,去拿九曲紅梅來……”

話未說完,就被池鸢出言打斷,“等等,這茶水正好,胡少爺就不必破費了。”

胡茗頓了頓,擡手請池鸢落座:“是是,那個……池姑娘,您來我這裡,應該不會隻是為了喝茶吧?”

池鸢坐到一側的太師椅上,笑看胡茗:“我來此,還真隻是為了喝茶的。”

“啊?啊……”胡茗訝異一聲,招手讓小厮将自己從榻上扶下,坐到池鸢對側的矮座上,“池姑娘,您……沒與我說笑吧?”

池鸢掃看他一眼,後者被其冷冽眸光震懾到,什麼話都不敢說了。

随後,屋内氣氛凝固到了極點,胡茗不敢說話,那是因為多說多錯,害怕自己哪句無心的話又惹得這位姑奶奶不高興,降下折騰人的懲罰。

躲在長榻後的李元更是吓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縮了脖子與地面平齊,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池鸢将兩人的反應全都看在眼裡,待喝完一盞茶後,才開口:“胡茗,你的腿疾該不會是因為上回的事吧?”

胡茗神色一變,心中暗道,果然,果然要開始盤問了,“沒有,這都是舊疾了。”

“說實話。”池鸢将茶盞往桌沿重重一磕,吓得屋内衆人的身子都跟着抖了一抖。

胡茗擡袖遮住半邊腦袋,老實答道:“是,确實是因為上回的事,池姑娘息怒,胡茗不敢有任何怨言。”

池鸢看着胡茗微微抖動的雙腿,唇角上揚:“你害怕什麼,我不過随意問問罷了。”說到此,池鸢目光掃向長榻後的李元,“他來此,可是向你求助的?”

胡茗心頭一顫,直道:“是,是的,我與李元雖是舊識,但也隻能算是酒肉朋友,池姑娘,我,我并不知道,他得罪了你,若是知道他嘴裡說的那個女賊……呸呸,是女俠!若我知道他說的是您,都不用您吩咐,我定撕爛他的嘴,打得他不敢進門!”

話音一落,長榻後就嘭的一聲巨響,胡茗扭頭一看,原來是李元太過激動,撞到榻上的木欄,這會正捂着頭無聲痛嚎,看到他那個蠢樣子,胡茗目光一變,俯首與池鸢道:“池姑娘,李元是菰城李家人,雖然家世不怎麼樣,但他這人滑頭得很,私底下常以酒色錢财賄賂各方權勢,結交了一堆纨绔子弟,其中不僅有地方官員,還有那世家大族的公子哥。”

胡茗咽了咽口水,見池鸢沒有反應,繼續道:“所以我想,李元這件事,可能不止找了我,或許他還找了别人,但池姑娘放心,此事就交給我處理吧,保管他李元之後,再翻不出什麼花樣。”

躲在長榻後的李元聽了,慌忙爬出身,跪在地上向池鸢解釋:“不是,沒有,池姑娘,這沒有的事!小的不知道是您,若知道是您,借小的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啊!小的,小的現在就向您賠罪,小的該死,小的罪該萬死!”說完就掄起手使勁對着自己的臉打起巴掌。

正如胡敏所說李元是個人精滑頭,他私底下結交的權貴不少,今日若在胡茗這處得不到好,隻會去别處求助,也正因他廣交‘益友’,所以對這世家大族之事有所了解,也因此,他聽聞過池鸢的聲名,知道她與秋謝兩家公子的糾葛。現下,胡茗為了明哲保身棄他于不顧,而他也無需顧忌顔面,比起得罪胡茗,明顯得罪池鸢的後果更嚴重。

胡茗頓時白了臉,緩了好一會才壓制住自己的怒氣,由于池鸢在場,他不敢指責李元更不敢表露出什麼異态。

因為池鸢沒說話,李元打自己巴掌的動作也不敢停下,啪啪的耳光聲回蕩在屋子裡,引得胡茗不由得一陣發寒,他斜看一眼,十幾個巴掌下,李元的臉青一塊紅一塊腫得像個包子,這模樣怕是他媽來了都認不出,胡茗見此不由得咂舌暗罵不止,這家夥對自己下手可真狠,哼,倒是小瞧了他。

而後,胡茗又去偷看池鸢,見池鸢笑看着李元打巴掌,神情愉悅,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胡茗就知道今天這樁事不得善了了。

在胡茗悄悄偷看池鸢時,池鸢也在注意他的反應,本來想看一出狗咬狗的戲碼,哪知這胡茗竟是格外沉得住氣,而那李元也豁得出去,直打了幾十個巴掌,力道上不敢有半分弄虛作假。

昨日池鸢對李元說下次見面就殺他,本來是一句戲言,她将此事忘了幹淨,卻不知給人留了這麼大的陰影,既是恰巧遇上,本意也不過刁難罷了,但見李元這般虔誠賠罪,池鸢刁難的念頭也煙消雲散。

“你。”池鸢才說出一個字,一滴血珠就飛濺到她端盞的手指上,池鸢看着那滴鮮紅的血珠,皺眉喝道:“住手!”

李元揮到半空的手猛然停住,一旦停住,他整個人就軟倒在地,那暈頭轉向的感覺使得他昏昏沉沉,視線内一片模糊。

“念你誠心自罰,此事我不與你計較,但你莫要忘了,事由何起。”

李元臉腫得眼睛都睜不開,他抹掉嘴角的血,喘着粗氣道:“謝,謝池姑娘恕罪,李元,對天發誓,沒與那齊家,有半分瓜葛。”

胡茗神色頓變,心中暗道:之前李元與他說的事裡可沒說與齊家有關呀……池姑娘背後的人是流光君,上回又見彥公子與她格外熟絡,這背後兩股勢力,莫非都對齊氏不滿?若當真是這樣,那他們胡家危矣。胡茗又想到去年流光君曾對他說過的話,面上看似敲打,實則别有深意,看來此事早有預謀,那他們胡家也該做兩手準備了。

池鸢掃了胡茗一眼,但見他面色有異,輕哼一聲,起身道:“此事便了,就此别過。”

“诶,池姑娘……”胡茗話剛說開,身前人影一晃,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胡茗慢慢放下手臂,目光掃向地上豬臉一般的李元,李元對上胡茗視線,咧嘴笑得分外凄慘,胡茗看不得他那血水飛濺的模樣,揮手讓小厮将他擡出去。

東西園之間,有一條河流橫貫而過,這條河水很淺,寬約一丈,一眼可見河底亂石和遊魚。池鸢沿河岸行來,駐足在岸邊的垂柳下,望着蕩漾的柳絲如舞姬揮動的水袖一般,随風搖曳,柔媚無骨。

路行漸深,忽見蔭蔭柳林後露出一角飛檐,那是一座精緻的涼亭,亭有九面,每一面懸挂銅鈴,但見風拂過卻不聞其音,幾面垂挂的竹簾後,隐隐約約透出兩道身影。

池鸢凝神一探,花叢樹影間,藏匿着不少護衛,亭台下更是站了諸多小仆,池鸢當即斂息,輕輕一躍,飛上亭掩,藏于茂密纖長的柳枝後。

“來,安兄,我敬你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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