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琢磨了一會看向齊嶼:“嶼兄,她這樣姿色身段的清白子我府上養了很多,都能歌善舞還比她會勾人,不如你給我一個面子,先放過她如何,事後我送五個舞姬賠給你。”說完甩了一個眼色給齊嶼,齊嶼心領神會馬上答應道:“好啊,瑜凡兄,一個女人而已哪比得上我們兄弟情面。”齊嶼擡袖舉杯與王安的酒杯相擊,低頭時看了花眠一眼,哼……不急,這次就先放過你,往後本少爺有的是時間陪你慢慢玩。
“花小姐,事情都說好了,嶼兄願意放你一馬,你是不是也該用行動表示一下你的誠意?”
花眠站起身穿好自己淩亂的衣衫,望着亭外被齊嶼的護衛扣住的兩個小丫鬟,忐忑的對王安道:“我發髻散了衣衫也破了,公子……可不可以容許我回去梳妝打扮一下,也放過我的丫鬟,我保證一會就回來。”王安望着花眠那楚楚可憐的眼神笑了,不過笑容特别冷漠,他道:“不用如此麻煩,讓你的丫鬟回去重新取一身衣衫來,你們就在此換裝打扮即可。”花眠擡眼看着周圍一動不動垂首站着的護衛小厮,又道:“公子,你這不是在為難小女子嗎?這裡這麼多男人,你要我如何當着他們的面寬衣解帶?”
王安考慮了一下,指着亭外的桃林道:“那就在林子裡換,這是本公子最後的讓步了,希望花小姐不要不識好歹。”花眠猶豫了一下,點點頭算是答應了王安的要求,王安當即讓齊嶼的護衛将丫鬟帶上來。
護衛将兩個丫鬟放開,她們被反扭着手臂趴伏了許久,一經放開手腳頓時麻木抽筋,便是想動也動不了了。花眠走到小彤面前,小聲道:“你回去拿身衣服來,不要多嘴亂說話。”小彤默默看着花眠哭紅的雙眼,鄭重點頭:“放心吧小姐,奴婢知道輕重,小姐你等着奴婢。”“嗯。”花眠話剛說完,齊嶼就一把拉住花眠的手腕,朝她威脅道:“可别給本公子耍什麼心思,後果你是知道的!”花眠空出的那隻手使勁地扒弄着齊嶼扣着她右手腕的手,吃痛的叫了一聲:“我知道了,齊公子我不敢,我不敢,你快放開我,小彤你快去吧,别讓我等久了。”
齊嶼可沒放開花眠的手腕,轉臉惡狠狠的盯着小彤道:“還不快滾,來晚了小心你主子的手腕不保。”小彤被齊嶼狠辣的手段給驚住了一下,她忙點頭應道:“是,齊公子您千萬手下留情,奴婢這便滾。”
齊嶼說到做到,他硬着一直掐握着花眠的手腕等着那個小丫鬟回來,盡管小彤已經在用最快的速度來去,但等她回來的時候花眠的手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知覺,她白皙的手腕處赫然印着一道刺目的手印,黑裡透紅的淤青格外刺眼。
小彤和明香一起扶着花眠在齊嶼的注視下走出亭子,花眠每踏出一步,她的身體都在不由自主的發抖,從前看見被花江丢出來的被玩壞的女人她特别的不屑一顧,直到這一天落到自己頭上,才知道竟是如此痛心疾首羞愧難當,不,她花眠絕不會淪落至此,她一定要拖那個賤人下水,今日之事全都是因為她而起,是她害得自己落到如此下場。
花眠在丫鬟的服侍下重新收拾好了衣冠妝容,待她走出桃林,除了眼角的淚痕,仿佛剛才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她還是一位幹淨清白的世家小姐,沒有遭受到任何折辱。“小姐,走吧。”小彤輕喊出聲,這才把怔怔出神的花眠喚了回來。
花眠回頭朝亭中看了一眼,随後頭也不回的朝竹苑走去,齊家她得罪不起,王家她也得罪不起,花澈會為了她而得罪兩方勢力嗎?當然不可能了,如今她隻能靠自己,能不能自救就在此一舉了,池鸢,都是你害的,若不是因為你,我花眠今日又如何會來這個地方?此事都是因為你,不是我的錯,不是我的錯,我沒有錯,都是你的錯,不能怪我。一路上花眠不斷的在自我掙紮,她性子本不至于壞到如此,但當她心裡每說一句不是我的錯的時候,那陰暗的黑霧已經漸漸腐蝕了她最後的良心。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直到花眠三人走到池鸢的竹苑前,直到花眠在自我掙紮中被護衛的喝叫聲驚醒時,她才終于回神清醒了,她看着不遠處的竹苑,默念着到了,到地方了,她到了,成敗在此一舉。
小彤見花眠不說話,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花家七小姐花眠求見池鸢姑娘,護衛大哥,麻煩您通報一聲,我家小姐同池姑娘可是舊識。”
護衛頭領上下打量着花眠主仆三人,沉聲道:“在此等候,不可私自走動窺視!”
小彤忙賠笑着臉:“是,謝謝護衛大哥,您辛苦了!”
花眠來的這會,不過是南星與池鸢談話走後的半個鐘頭,此刻池鸢正在屋内喝茶,聽見婢女上樓通報,她想了想沒有直接讓人将花眠領進來,而是讓人搬了個椅子放在院子的大門前,随後她才慢吞吞的走到。
花眠幾人垂首等着,也不敢動更不敢四處張望,畢竟這面前可是站着十幾個帶着刀的護衛,就那逼人的氣勢就讓一般女子不敢擡頭直視。
“請吧,姑娘!”直到護衛大哥說話了,她們三人這才敢擡頭往前走,不過還沒走幾步就見一排婢女攔在最前面,待花眠她們走近了,這些婢女才紛紛讓開,露出了院子大門外悠閑躺卧在竹椅的池鸢。池鸢搖晃着竹椅,斜眼看着花眠幾人,一個婢女拿着蒲扇輕輕搖着正給她驅熱,一個婢女則在一旁給她沏茶,還有幾個婢女則跪在小矮幾前給池鸢剝葡萄。
花眠她們一眼瞧過去看見的就是這幅光景,不免驚愕之中又有些無端氣惱,她們方才戰戰兢兢的屈居于别人膝下,而她呢?卻在這裡悠閑喝茶,憑什麼?
“你怎麼來了,來這裡找我做什麼?”池鸢舒服的躺在椅子上,垂着眼打量着花眠幾人。
花眠雖是氣憤但不敢過于表露出來,她隻能在心裡暗恨:不過是借着彥公子的勢力耍耍威風罷了,哼,待會出了院子離開這裡不得讓你好受!“我日前聽聞池姑娘住在此地,特意前來拜見,池姑娘好久不見,您這姿容更甚往昔呀,真是令花眠好生羨慕呢。”
池鸢聽言含笑看着花眠:“你今天怎麼如此客氣,還會用‘您’來稱呼我,真是怪哉,花眠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花眠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沒有,以前是花眠有眼不識泰山怠慢了池姑娘,在此花眠給姑娘您賠個不是,如今您的名聲和地位在世族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聖醫谷谷主都同您交好,花眠又豈敢不敬,池姑娘您真是我等女子的榜樣,若是能做到您這樣,既能得到彥公子的護佑,又能結交谷主這樣的人,花眠便是做夢也不敢想呢。”
池鸢差點被花眠這番冷嘲熱諷的假話給逗笑了,聽着她說話時聲音中氣有些不足,走路的姿勢有些怪異,說話的時候更是一直捂着右手腕,眼睛還有些紅,她這……莫不是被人收拾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