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遠遠的看着池鸢他們,隻可惜隔得太遠,莫說聲音,就連舉止都是看得不太真切的。見他們說了一會話便一同離開,花眠轉身詢問丫鬟:“家主的午宴可請了族内女眷?”“回主子,奴婢并沒有收到下人的傳話,如果主子您這樣身份的人都沒收到的話,那其他姑娘更不可能會收到邀請。”“那她為何能去?”“奴婢...奴婢不知。”
清淨閣内聚了不少衣着華麗的權貴公子,他們對方才的笛曲展開了激烈的讨論,哄鬧的氣氛幾乎要掀翻屋檐。秋玉彥帶着池鸢直接上了二樓,穿過幾座古玩書架,走到坐在窗台前與花澈對弈的秋染容身邊。
花澈擡頭笑着請他們入座:“原來那絕妙的笛曲竟是出自池姑娘,真是讓清澤大開眼界啊。”話說完探究的目光就落在池鸢身上,池鸢對上花澈的目光,唇角笑意淡淡:“天下奇事數不勝數,我這隻是雕蟲小技罷了。”
“哦?如此說來,池姑娘還見過更厲害的?”花澈何其敏銳,一下便抓住了話鋒。秋染容下棋的手一頓,他并未擡頭,手中摩挲着晶瑩剔透的白玉棋子準備收尾。
池鸢收住笑容,面色有些陰沉:“花家主,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并不好。”
花澈聞言一笑手持黑子,落于玉盤上,“失言失言,還請池姑娘莫要見怪。”花澈過于分心,手裡的棋子大半都被秋染容吃掉,他掙紮了一會,拱手認輸:“容公子技高一籌,清澤自愧不如。”秋染容擡頭看了池鸢一眼,眉眼含笑:“承讓。”
花澈輸了幾盤,興緻索然,借故起身離去。此時,樓下衆人還在為笛曲的事激烈的讨論着。
“哎,你說的不對,彥公子縱然曲藝超然,這笛曲風格不太像是他。”
“不是他還能有誰,誰不知道,彥公子自小精通各式器樂,天賦異禀,十二歲時便以琴會友結交了京城裡的樂道大師季老,季老惜才想收他為關門弟子,不料卻被彥公子當場拒絕,而後彥公子便與季老說‘我倆各奏一曲,誰赢了便拜誰為師如何?’結果你猜怎麼着?最後那季老摔琴離去,從此再也沒出現在京城。”
“啊?還有這等事,那彥公子可真是厲害啊!”“彥公子固然厲害,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方才的曲笛音絕對不是出自他手!”“那你倒說說是誰?還能有誰比得過彥公子?”“方才定是有位世外高人路過,趁興吹奏。”“嘁,無稽之談!”
池鸢摸着袖中的竹笛,饒有興趣的看着樓下說話的人。秋玉彥正翻看着一卷書,對旁人的談論漠不關心。
池鸢看了一會,漸感無趣,遂收回視線,開始打量坐在他身旁看書的秋玉彥,目光沿他腰間的金色勾線一路向下,池鸢看到一塊圓形的雕花玉佩,這塊玉佩她是看過的,玉石發光在靈界雖為平常,但在人界,玉石珠寶能發光的隻有夜明珠和一些極其稀有的寶玉,如今想來,他們二人身上的确藏着諸多秘密。
池鸢的舉動秋玉彥都是時刻注意的,見她對自己的玉佩好奇,便放下手中的書,将玉佩輕輕取下遞給她。池鸢毫不客氣的接過,這玉佩入手溫潤,應該是屬于暖玉的一種。池鸢細細摩挲,沿着上邊雕刻的牡丹花,正反兩面都看了一遍,又舉起來對着陽光看了一下,可惜并沒有看出什麼,當她要收手時,發間的銀絲帶突然貼上玉佩,霎時手裡的玉佩變得滾燙。池鸢目光一怔,拿開發帶,盯着發熱的玉佩,漸漸看見玉心處似乎包裹着一顆紅色的珠子,然而才看了幾眼,玉佩溫度就恢複了正常,那顆珠子也跟着不見了。
原來如此,池鸢無聲歎道,玉佩的确是普通的玉佩,這顆珠子才是關鍵之物,不知除了能擋住迷音之外,還有何用處?也不知他們是否知曉這塊玉佩的秘密。
“容公子,也有這樣一塊玉佩嗎?”秋染容一直觀察着池鸢的舉動,見她如此說,直接取下腰間的玉佩放在她身旁的桌案上:“可是有什麼問題?”
池鸢拿起秋染容的那塊玉佩,兩塊湊在一起,除了花心處的“夙息”二字,二者并沒有什麼不同。池鸢将玉佩還給他們倆,刻意叮囑道:“這玉佩不是俗物,好好留着,說不定将來還有其他用處。”
秋染容神色微微凝重,他知道池鸢的神異之處,并不會妄下斷言。秋玉彥則若有所思的低着頭似乎想到了什麼。
一會,鳴兒上前,請他們幾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