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怎麼回事?”蘇千擺擺手,“你趕緊看看他去,我那酒烈得很,會喝死人的。”
蕭炎着急忙慌飛到蘇千住所,見到老師時,人已經醉倒在地,酒壇被砸的稀爛,破碎的瓷片還把他手給劃傷了。
蕭炎趕緊沖上去把人抱起來:“老師你怎麼了?為什麼喝這麼多酒?”
藥塵聽見蕭炎聲音微微眯開眼睛,看看真是蕭炎,藥塵醉意全無瞬間清醒,猛地推開蕭炎,驚魂未定地坐在地上。
“老師你……你怎麼了?”蕭炎不解老師見他時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藥塵搓搓臉,稍稍冷靜下來,轉頭瞪着蘇千,肯定是他把蕭炎叫過來的!
“呃……”蘇千立馬撇開眼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你們聊,院裡還有點時候需要處理,我先走了。”
“老師為什麼喝這麼多酒?”蕭炎把人扶起來,見他被劃破的手仍然還在流血,溫柔地給傷口抹藥,“遇上什麼事了,跟我說說。”
藥塵怔怔盯着他,不知為何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蘇千長老說你剛剛來找過我?”蕭炎問。
藥塵真想把蘇千殺了!
“老師路上遇見什麼事了?”蕭炎追問,見人愣着一句話也不肯說,也隻好作罷,把他扶回住處,“老師先休息會吧。”
蕭炎去廚房煮醒酒茶,按照蘇千長老所說老師來找他,可他并未見過老師。那來找他的路上,老師又是遇上了什麼事情呢?就算真遇見什麼事情也應該是來找他,怎麼會折回去喝悶酒?
老師看見他時,下意識推開,坐在地上的表情像是很害怕見到他似的……蕭炎還是毫無思緒,怎麼都想不通,不知道老師怎麼了。
蕭炎把醒酒湯吹涼喂給藥塵:“喝點,過會就不難受了。”
藥塵不喝,躲在被子裡,怎麼拽都不出來。
蕭炎不知所措,老師這氣明顯就是沖這他來的,不過他最近真沒做什麼讓老師生氣的事情啊。
蕭炎算了一下老師來找他的時間,蘇千長老來磐門的時候,他也剛回來不久。那老師來找他的時間就是跟熏兒逛街的時候……
蕭炎腦子突然閃過一個畫面,今天街道盡頭靠牆邊貌似站着一白衣人,他依稀記得當時在給熏兒戴簪子,隻是不經意間瞥到了一眼,再仔細看時那人已經不見了,便沒多注意。
蕭炎想起前段時間老師跟他聊天的内容,老師說過他的那份喜歡注定沒有結果,要他死了這條心,多去交朋友,認清楚自己的感情。
倘若那白衣人真是老師,看見他跟熏兒相處難道不應該開心麼,為何還會獨自難受喝悶酒?
除非……除非老師喜歡他。
蕭炎心跳加快,想起曾經與現在很相似的情景,那日老師提出分開睡,結果自己在房間喝悶酒。他要去給老師煮醒酒茶時,被老師一把摟入懷裡,說了句“要你。”
蕭炎對于推測出的結果感到難以置信,可眼下在沒合理的解釋。
蕭炎鑽進被子裡,面對面與老師緊貼在一起。藥塵雖然喝了好幾壇烈酒,貌似仍然清醒,手肘橫在他們中間,抵着不讓蕭炎靠近。
“老師今天為什麼如此抗拒與我接觸?”蕭炎強硬地把他格擋在兩人中間的手拿開,扣住他後背把人束過來,胸膛緊緊相貼,能清楚聽見彼此心跳。
蕭炎湊到他耳邊問了句:“老師難受是不是因為看見我和熏兒在逛街啊?”
蕭炎感受到明顯加快的心跳,肯定了幾分先前的猜想,又問:“老師是不是也喜歡我?”
先前攥緊的那隻無形的手突然松開,心跳如同逃出牢籠般,在胸腔裡瘋狂撞擊。藥塵管都管不住,每一次跳動都震得肋骨發麻,仿佛下一秒心髒就要沖破皮肉的束縛,跳到蕭炎胸口裡去。呼吸逐漸跟不上心跳的節奏,變得越發沉重。
蕭炎像是受到了帶動,跟随老師心跳的節奏逐漸加速。老師雖然未言半字,但此時的心跳已然勝過千言萬語。
蕭炎深深吸了口氣,心中長時間壓這的那塊巨石突然消失了,他淡笑着解釋道:“今天是熏兒生日,所以陪她逛街去了,還給她送了一個簪子當生日禮物。一直把她當做親妹妹看待,不會有其他别樣心思,現在如此以後也是。”
藥塵生無可戀地歎了口氣,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這小子,就算一言不發,但他依然能絲毫不差地把你心中想法全然猜出來。
藥塵頭痛欲裂,不再強撐着,全身繃緊的肌肉松懈下來,小聲嘟囔一句:“頭疼。”
“我給你煮了醒酒茶,喝點睡一覺就好了。”蕭炎起身端來醒酒茶,用勺子給他喂着喝,“好了老師,睡一覺吧,我陪着你,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