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一個月時間,蕭炎在這小山谷内開始新一輪的苦修,并成功晉級六星鬥者,如願習得地階鬥技——焰分噬浪尺。
這段時間訓練雖然辛苦了些,不過蕭炎過的很開心,修煉累了一天,老師會給他烤魚肉吃,晚上也一如既往把他攬入懷裡睡覺。
不過這種安甯日子并沒有過很久,傭兵團的人又來找麻煩,上門讨債的是二星鬥師穆蛇。
“來的正好,剛好試試焰分噬浪尺的威力如何。”蕭炎冷笑幾聲,“老師别插手,交給弟子便好。”
“本來就沒打算插手。”藥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找了一個視野好的位置看戲。
穆蛇根本沒把蕭炎放在眼睛,幾輪打鬥後,他非但沒有擊敗蕭炎,反倒被他纏地耗費不少體力。穆蛇知道拖下去不是個辦法,得趕緊解決這小子,便使出玄階鬥技,想一擊把人擊殺。
一個實力僅僅在八星左右的鬥者,竟然把一名二星鬥師打的如此狼狽,居然還被逼地使用玄階鬥技。
滿天黃土,水霧飛濺,拿着巨尺的少年被埋入泥塵中,傭兵團的傭兵認為蕭炎必死無疑,還沒确認人是不是真死透了,一齊歡呼慶祝。
塵霧散去,少年手持重尺的身影,也是緩緩地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之中。歡呼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嘴角抽搐了起來。
蕭炎臉色蒼白,握住重尺的手已是皮開肉綻,鮮血順着尺柄,流入尺面凹凸不平的紋路中。黑色的尺面已經變成暗紅色,鮮血低落在地。
藥塵咬牙緊握拳頭,把頭别到一旁不去看他。
“好啊,居然沒死!”穆蛇此時的鬥氣也消耗殆盡,惡狠狠盯着蕭炎,“他已經油盡燈枯!殺了他!”
聽着穆蛇的命令,周圍的傭兵互相張望,遲疑片刻,隻得握緊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對着蕭炎圍攏而去。
蕭炎蒼白的臉色浮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他雙手握緊玄重尺,大喝道:“焰分噬浪尺!”
洶湧的鬥氣如波濤海浪對着衆人湧過去,未等看到這低階鬥技的威力如何,蕭炎已經達到極限,兩眼一黑往後倒去。
藥塵沖過去把人攬進懷裡。
低階鬥技的威力可想一般,圍過來的傭兵被這一擊打傷在地,隻可惜蕭炎原本所剩的鬥氣不多,并未把這鬥技的威力完全發揮出來。
“把人交出來!饒你一命!”穆蛇喊道。
藥塵冷哼一聲,隻不過是眨眼的時間,原本哀嚎一片的空地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層白灰被風吹的四散紛飛。藥塵抱着蕭炎來到山洞,将提前配好的療傷藥倒入石池中。
褪去衣物,蕭炎白皙的皮膚上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藥塵想把他抱進池子裡,都找不到一處沒有傷口的地方下手。尤其是那雙手,手背已經尺骨皲裂,血肉模糊,手心沿着掌紋裂成血縫。
之前蕭炎總喜歡牽着他到處走,藥塵記得這雙手很白很嫩,可現在這雙手猙獰的可怕,别說牽着握着,連碰都不敢碰。藥塵緊皺眉頭,小心翼翼用骨靈冷火将藥燒成水霧态,輕輕覆在傷口上,盡可能不讓他挨痛。
蕭炎眉毛微微顫動,從昏迷狀态醒過來,他輕輕動了動胳膊,似乎現在正泡在水裡。身上已經沒有任何疼感,不過他覺得現在躺着挺舒服,一點也不想動。
蕭炎睜開眼睛,自己這會正泡在淡綠色的藥液中,有一縷銀白色的長發滑落在藥池中,像細長的銀魚在水中蕩遊着。
“老師……”蕭炎将那縷銀絲從水中挑起,“怎麼在這睡着了,會感冒的。”
“嗯?”藥塵直起身子,“醒了,還疼不疼?”
“我沒事。”蕭炎被藥塵直勾勾盯着有些不好意思,他縮成一團,“老師,可以給我遞件衣服嗎?”
“嗯。”藥塵起身給他取了一套衣服扔過去。見蕭炎跟他眼對眼看着,就是不肯站起來穿衣服,藥塵怕他是哪裡還有傷沒好,有些着急地想把他從水裡撈出來。
“老師!”蕭炎抓住他的手,“老師你幹嘛啊?”
“你怎麼半天不肯站起來穿衣服,是不是哪裡還有傷?讓為師看看。”藥塵道。
“老師一直盯着我,我怎麼穿啊?!”蕭炎面露尴尬。
藥塵一愣,随後翻了個白眼轉過身去,小聲嘀咕道:“小胳膊細腿還遮遮掩掩的,又不是沒見過……”
蕭炎:“……”
蕭炎從池子裡跳出來,背對着藥塵飛快地把身上的水擦幹,時不時轉過頭去,心怕藥塵轉頭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