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唔!”
白濯隻覺得喉頭一陣腥甜,一口鮮血不受控的吐了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衣。
林撼得意的笑着,不屑的開口道:
“對對對,我隻是賭了一下,沒想到賭對了!小白~~”
他口中叫着白濯,手中長刀卻是慢慢轉着刀柄,
“你來看看,我這麼多年有沒有進步啊?我可是一直都記得哦,是你說的,隻要夠強就能活下去!等你死了,我就是新的白羽傩!”
白濯皺着眉聽他如是說着,右手用力抓過林撼的黑金刀,開口卻是對身後的初月道:
“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初月抓着他的手越發的緊了,可喉嚨口卻像被什麼堵住一般,怎麼也開不了口。若是白濯此時回頭,就能見到初月眼底的焦急如火,從她的眼底蔓延開來,灼灼的看着白濯。
說罷,他才擡頭看向林撼:
“阿撼,咳咳咳~~也許……咳咳咳,”
白濯艱難的開口,可眼中卻是難得的真誠與坦率:
“也許我真的錯了,當初我不該強留下你……也許,當初你不用靠我也能自己留下來!是我不懂,是我錯了!”
說罷右手運勁與林撼比拼内勁,忍着劇痛強行拉扯着将黑金刀從身體裡拔出了一截。刀尖又一次沒入皮肉。就在林撼與白濯暗自較勁難舍難分之時。初月伺機而動,用力一掌打在白濯後背傷口之處,白濯得了助力,黑金刀徹底被拔了出來。林撼大驚失色,卻見白濯面如厲鬼左手刀已然劈砍而來。兩刀相擊,白濯與林撼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哐啷’
兩把刀應聲斷裂。林撼隻覺着雙手發麻氣血翻湧,雙腿發軟連連後退。
初月看着眼前白濯,殺意自盛卻是冷靜的可怕。他一步步上前,丢掉了斷了的黑金刀,腳尖一勾将丢在地上的軟劍重新握在手中。
“小白,别殺我!别殺我!”
白濯似充耳不聞,持劍仍是上前。卻見那林撼滿頭大喊撲通跪了下來,臉上涕淚橫流,白濯這才停住了咄咄相逼的腳步。
“小白,求你了求你了!我隻是想活啊。隻是想在不良人裡活下去啊!我有什麼錯,我是感謝你的,感謝你當初救了我,可我我……我也不想隻是活在你的陰影之下,當個人盡皆知的廢物啊!白濯!!”
“阿撼!”
白濯的語調出奇的冷,卻似被那些話喚回了些普通人的溫情。
“我一直沒同你說過,當初剛入了不良人,你說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便有了私心……不良人生殺予奪,薄涼寡情!我怕我有一天會失去為人的心,徹底變成隻會殺人的鬼!所以我想要保下你,就像保住我自己為人的心……”
林撼一動不動的愣在當場,眼中的淚卻變成了失魂的笑。
“對不起,阿撼。你沒有能赢我!”
劍光一閃而過,隻那一瞬間,白濯仿佛回到了那年立春,皚皚白雪的寒冷天氣,飛羽府内那個藍衣少年笑嘻嘻的朝他跑來,懷中揣着一個小暖爐,見着他因久站兒而凍紅的雙手,想也沒想的将暖爐塞給了他。
“你是白家的公子吧。我叫林撼。以後能與你做朋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