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好生難得,王爺是在等我嗎?”
金媚娘調笑道。
可李同光卻神情嚴肅一絲開玩笑的心情也無。
“外頭什麼情況?楊盈如何了?”
金媚娘見此也收了開玩笑的心道:
“半個時辰前皇帝的封了你兒子為王,楊盈也被宣進宮了!”
李同光沉默不語。
金媚娘繼而安慰道:
“按此前楊盈傳來的消息來看,皇帝應當不敢把她怎麼樣!皇帝想要和梧國聯姻還是要靠她去說服梧國的皇帝和太後的!”
“孤知道!孤知道!”
說着李同光攥緊雙拳。現下皇帝所圖已是昭然若揭。隻要李和塵還在宮裡,蕭妍和楊行健就不會信她;如此楊盈便沒了後盾!若隻如此那尚有餘地回還,可若是...
李同光突然道:
“馬上去找初月,孤要進宮!”
就在這時,甯十三被人帶了進來。他聽到了這話遠遠的就喊道:
“不行,王妃說了你不能進宮!”
甯十三的出現讓原本就有些心急的李同光更覺心慌。
“你怎麼會在這裡,孤不是讓你保護好塵兒嗎?”
甯十三無奈,隻得又做了一番解釋。
李同光聞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金媚娘和甯十三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李同光終于開口道:
“去找初月,讓她進宮。楊盈和塵兒應當不會有性命之憂,隻是...”
金媚娘疑惑:“什麼?”
“不要答應皇帝任何事!”
雖然這樣說,但李同光心裡比誰都明白,這個局在塵兒被帶走的那一天他們就沒有選擇了。
同一時候,皇宮中,加福殿後花園
初太後眉眼含笑的在院庭中吃着茶。她的對面站着面露難色的代理朱衣衛指揮使琉璃。
“李同光沒有死。”初太後言道。
琉璃不語。
初太後微微擡眼,一笑:
“看來你早知道了。”
琉璃不敢言語,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也無妨。”
初太後抿了一口茶,而後說道:
“皇帝有孝心,給哀家搭了這麼大的舞台,又派了你過來。哀家怎麼着也得回報他一番!”
“陛下剛剛宣了楊盈入宮,主上或許不會來!”
初太後嗤笑出聲,眼神突然變得淩厲:
“他若是不來,那便将楊盈和他兒子全都殺了,哀家和皇帝也不虧!”
說罷她起身走向琉璃将她扶起來:
“琉璃啊,哀家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是助哀家殺了楊盈和他兒子與他一刀兩斷,還是你繼續效忠他以命相償!”
一個時辰後,初月和甯十三坐在去往皇宮的馬車上。甯十三狼吞虎咽的吃着剛剛從金沙樓裡拿出來的糕點。自打皇宮出來他就沒吃東西東奔西走的,餓得慌。初月卻是一路沉默不語。自打她在金沙樓裡看到了李同光,她就越想越氣,恨不得把李同光抓起來打一頓。他與她相識了這麼久,可李同光卻一點也不信她,活着也不告訴她,還給她設局,讓她與兄長不得不争!若是那時李同光和楊盈據實以告,她也未必不會答應。她初月也是懂得權衡利弊的人,該怎麼樣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沙西部和自己的哥哥,她清楚!李同光又何苦做局逼她選擇。初月心中無聲歎息。
馬車一路走,行至皇宮南門外的觀南街時,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隊褐甲兵攔住了初月的去路。不一會兒就見身着銀甲的初旭打馬前來。
“阿月!”他大喊。
初月及甯十三探頭出來,看着初旭的陣勢,臉色不善的出了馬車與初旭對峙;
“哥哥,你讓開!”
初旭打馬又上前了幾步。
“今日之事,你别摻和。這是姑姑的意思!”
“若是我硬要過呢?”
說着初月解下腰間長鞭,‘啪’的空揮了一下。馬聽着那聲響猛的驚了,拔腿就往前沖。初旭的褐甲軍眼疾手快立時飛身上馬狠狠地拉住了缰繩!初月站在馬車上輕輕一跳傾身上前,皮鞭一舞“啪嗒”一聲落在那褐甲軍上。褐甲軍剛想反應,初月一個飛踢直接将人踹下了馬背,自己則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
“我知道姑姑想幹什麼!哥哥你也要跟着姑姑做傻事嗎?若真做了,他日整個沙西部都會為她陪葬!”
“哼,婦人之仁!就是因為你如此畏首畏尾,沙西部這麼多年來都成了李同光的傀儡!阿月,我本不想與你争什麼,可我不能看着祖宗的基業毀于你手。你還是乖乖的将沙西部的兵權交給我,你也好找個如意夫婿嫁了,也過過那相夫教子的生活豈不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