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月被這一問問住了,思索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道:
“之前的事兒。塵兒也未曾受傷,就不能就此作罷麼?如此陛下也不會借題發揮了!”
涼風從門口貫入,吹得初月打了個寒顫!
“為何要作罷!”
聲音由遠及近字字铿锵。初月一回頭隻看見楊盈眼神如刀,臉色冰冷的看着自己。
“阿盈~~”
另一邊,安都北郊。
李同光和朱殷帶着一隊人馬綁着十幾個褚國的不良人。
李同光打馬在前,朱殷落後半步跟着。主仆默契仍在。
“近日可好?”
李同光邊走邊不經意開口。
朱殷愣了一會兒才應答道:
“一切都好。”
李同光轉頭看了他一會兒,也沒從朱殷臉上看出什麼。
“王爺?”
朱殷疑惑。
“無甚,隻是看着你如今模樣突然憶起當初李鎮業的冊立大典時你勸孤的樣子。孤想,若不是你,孤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朱殷有些怅然。他不明白李同光為何要在此時此刻說起這些。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面露難色。
“王爺,如今京中沸沸揚揚。朱殷仍是當年的朱殷…”
李同光轉頭看他,目光如炬仿佛要将他看穿!
“現如今,沒人能逼得了孤!”
一個時辰後,一行人行至北郊山谷。
李同光勒馬急停。
“所有人原地休整!”
朱殷卻是不解,打馬上前問道:
“王爺,此處地勢容易成合圍之勢,我們在此地休整恐怕不妥!”
李同光斜眼鄙夷:
“你在質疑我?”
“屬下不敢!”
山風呼嘯,竹海翻騰。李同光氣定神閑的站在山谷高處。
隻一會兒,天上風雲變幻黑雲壓頂。豆大的雨陸續下落,打在李同光的铠甲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頃刻間,人聲雨聲馬嘶聲混在一起,變得泥濘混亂。
朱殷在人群中尋了一會兒,終于在崖壁高處發現了李同光,他拿着傘正準備去尋李同光。跑到一半,他突然打了個寒顫,目光投向遠處竹林。大雨之中鋒利的銀光閃現,對準的是李同光的方向。
他迅即施展輕功破雨跑向李同光高呼道:
“主上!快閃開!”
李同光聞聲而動,眨眼間腰間的長劍出鞘,隻聽“叮”的一聲銀色短箭一分為二。朱殷還沒來得及放心,銀色箭雨破空而來。朱殷下意識飛身躍起眨眼便到李同光身旁拔劍劈砍。
“主上,有埋伏您先暫避!”
說完又是大喝一聲:
“何方宵小,速速現身!”
這一吼,底下的朱衣衛聞聲而動,迅速集結。同一時間四面山上幾百名黑衣人蜂擁而來。朱殷反應迅捷,立時便要去拿懷中鳴镝!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自下而上黑刀毫不遲疑的朝朱殷而來,朱殷隻覺眼前一黑,脖頸處一緊,身體被人往後拉了一個身位!刀尖劃過印堂,堪堪留了一命!
“不愧是任左使的徒弟,若不是你,今日朱衣衛指揮使便要換人了!”
李同光放開朱殷,走上前冷聲道:
“黑金橫刀,青羽傩面具。不良人副帥親臨,倒是叫孤意外。”
朱殷回過神,見二人殺意盡顯成對峙之勢立在雨中。底下的朱衣衛已然被合圍。朱殷即刻拿出了鳴镝,卻不想李同光開口道:
“住手,你先退下!”
朱殷不解,卻不敢質疑李同光。隻得亦步亦趨地退了下去。
“哼哼哼,王爺果然膽識過人!”
李同光冷笑着甩掉了劍鋒上的雨水收劍回鞘。
“你要殺孤?”
“隻要你放了那些不良人我可以不殺。”
李同光嗤笑道:
“不良人何時變得這麼自不量力了?”
青羽提刀抵在李同光身前。良久又收刀回鞘。
“好吧。确實是小可莽撞了。我今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但也同樣不願與王爺您為敵。我來此隻是想讓王爺放過不良人,之前綁架世子之事,是我治下不嚴之過,還請王爺諒解!”
李同光殺氣不減,話語冷若冰霜:
“錯便是錯了,錯了便要付出代價!”
說話間劍如閃電,直刺而去…
“铛!”
刀劍相交,火光四濺!
大雨滂沱,水霧迷蒙。山谷間寂靜無聲。朱殷倒在懸崖邊,黑金短箭沒入胸口,手中握着一柄斷劍。雖然劍斷了,可仍能看到它泛着森然的寒光,劍鋒依舊寒氣逼人!
兩個時辰後,朱衣衛協同羽林軍的人找到朱殷,除卻一些受了傷無法動彈的朱衣衛外,不良人不見了蹤影,一起不知所蹤的還有李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