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塵聞言突然鬼鬼祟祟四下張望然後伏在初月耳邊說道:
“其實我好了,可我不想念書,所以我還沒好!”
初月一聽呆住了,随後大聲得笑了。這笑聲也引得李同光和楊盈走了過來!
“月姑姑,小川哥哥怎麼沒來?”
李和塵在庭院的亭子中玩着初月給他帶來的機括小馬。突然發問。
楊盈于是接話道:
“是啊,現下我才想起來,那位少年如何了?
初月喝了口茶擺擺手道:
“已然沒事了,就是有點虛,還需要躺上幾天。”
楊盈長舒一口氣,點了點頭:
“如此便好。若不是他,我們也不能那麼快找到塵兒。”
初月沒好氣的輕哧一聲:
“哼,要不是他也遇不到這檔子事兒!”
李同光原本隻是坐着默默飲茶,這時卻是幽幽一句:
“有心人有意為之,沒有機會也能創造機會!”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初月想總歸是瞞不過李同光。于是幹脆便扯開了話題。
“前日裡我聽說你把朱衣衛還給了陛下?陛下轉眼就晉了朱殷的爵,這擺明了…”
李同光看了她一眼道:
“朱衣衛何時事我的了!”
初月一聽反應了過來糾正道:
“話是這樣說,但陛下還小朱衣衛又是如意姐在意的…”
李同光聽見初月這樣說,眸中流轉開濃濃的思念和哀傷。
楊盈在一旁看着,垂眼沉默。
初月再一次說錯了話,她在心裡歎息李同光的長情,卻又讀懂了楊盈的沉默。這是無解的難題。
不一會兒,李同光眸間已然清明。
“師父在意的,是政通人和下的朱衣衛,若是政通人和,無論是誰接管朱衣衛都是一樣的!”
初月聞言沒再說什麼。氣氛瞬間變得凝重。楊盈見勢開口緩和:
“盡說我們了,倒是你何時走啊。再不走這招親擂台可是要開始了!”
初月苦笑,吞下一口略苦澀的濃茶。
“我改主意了,不走了。但這親還是要想辦法解決!你們兩,快給我想想辦法!”
初月在王府裡一呆就是一天,臨走時已是星夜。李同光和楊盈出門相送。
初月飲了些酒,臉色微紅。本想跟楊盈再寒暄幾句。卻聽不遠處巷子裡突然傳來一陣狗叫。李同光目力驚人,看見了那暗夜中有人藏身巷子口,背對着。李同光飛速将楊盈拉至身後,飛躍上前一把搭上了那人的肩膀。
“什麼人!”
那人緩緩回頭,李同光雙目圓睜眉頭緊鎖,隻見那人的衣飾配劍赫然是朱衣衛雀閣之人。
雀閣,是當年李同光攝政之後設立的朱衣衛新部。自任如意解放朱衣衛那日開始,朱衣衛走向光明。朱衣衛中不再有命不由己的白雀。但多國局勢緊張,間客必不可少。多方權衡之下李同光在全國網羅能人,不以毒藥相要挾,反而以世襲爵位和青史留名做獎賞,重組了雀閣,替朱衣衛執掌“暗夜”。而有權利支配雀閣中人的隻有朱殷、琉璃。連李同光都不能!
現下雀閣的人出現在這裡究竟意欲何為!
安都朱衣衛總部。
琉璃臉色鐵青奔走在廊下。一路對朱衣衛諸人視若無睹,對招呼充耳不聞,直至朱殷的指揮使室。迅即如風擡腳狠狠的踹開了門!
“嗙!”
門直接被踹斷了半扇!
但見朱殷,如此這般動靜卻仍氣定神閑坐在長桌後批閱公文。
“哼,不愧是新晉寵臣,如今氣度風範都變了!周身都是賣主求榮的賤人姿态!”
朱殷不動聲色。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可琉璃此刻已然怒不可遏。劍鋒殘影,利劍出鞘直指朱殷眉心。
朱殷仍未有動作隻是平靜的道:
“踹壞的門從你俸祿裡扣!”
琉璃咄咄逼人: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派人監視主上!若不是主上哪有你的今天?忘恩負義的家夥!”
朱殷合上一封奏報冷冷的應道:
“隻是派人保護慶親王,你又何必如此緊張。難不成你怕慶親王有什麼不軌之事被發現麼?”
“朱!殷!”
琉璃咬牙切齒;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竟到今日才知曉你是如此恬不知恥的小人!”
說罷收劍回鞘。轉身欲走,走到門口腳步驟停不帶任何感情地道:
“我警告你,若是被我發現你日後作出什麼傷害主上的事,别怪我手下無情!”
琉璃漸行漸遠,朱殷才放下手中文書,輕歎一口氣。
五日後。
李同光再一次上朝。卻隻字不提自己被雀閣監視的事。隻是為着李和塵被劫之事求個結果。皇帝借口不良人藏匿極深無法尋到其蹤迹。直言需得多耗些日子。李同光怒極而後于朝堂之上大發雷霆遷怒朱殷。昔日主仆再無往日半分情面。
“平安侯若是這般無能,那孤懇請陛下讓孤親自帶人去搗了那不良人的據點。孤要讓這安都之内再無一個不良人!孤要一個一個問,直到不良人說出到底是誰膽敢動孤的家人!”
初月今日也破天荒的來上了朝。她眼見李同光于朝堂之上怒不可遏,卻未置一語。
那日,初月親眼見到了雀閣之人在王府外監視,這才知曉這新皇到底不像面上那般賢明,他忌憚李同光,又或許容不下李同光了!
朝堂之上,所有人噤若寒蟬。皇帝無奈之下隻能下召同意,并讓朱衣衛同往。美其名曰協助,實則不乏監視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