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晨，史蒂夫就在艾布納家的門口敲門等待。

美國隊長在昨晚考慮過後還是主動約了艾布納出門買手機和電腦，艾布納在形式扭捏了一下之後就同意了。既然是計劃第二天上午出門，那艾布納也就索性同意了史蒂夫之前發出的晨練邀請。

但是艾布納也講明，這隻是單次性的晨練，不是長期性的。

美國隊長回憶起為了逃避運動而鄭重其事地再三申明的艾布納都覺得想笑。

等到門被打開後，史蒂夫驚訝地看着艾布納蒼白憔悴的面容上還挂着兩個濃重的黑眼圈。

“沒睡好嗎？”美國隊長驚訝地問道。

“是的，晚上沒怎麼睡。”手中端着兩杯冷萃咖啡的艾布納還有些蔫耷耷的。

為了給兩家公司沖業績，昨晚又辛苦地加班加點。

這個錯綜複雜而又牽扯着各方勢力的網絡金融詐騙案要收網其實并不難，難的是如何創造出同時讓神盾局和九頭蛇兩家都滿意的業績。

沒事，這難不倒身為資深打工人的艾布納，隻是的确需要點時間處理。

——他可能也是打工界有史以來第一人了。

拿着嗎喽的工資，卻緻力于打造神盾局和九頭蛇的雙赢局面。

艾布納在心裡都不禁自我吹捧：哪個老闆能得到我，真是你的福氣。

“艾布納，需要我為你聯絡心理醫生嗎？”從艾布納手中接過咖啡的史蒂夫微蹙了蹙眉頭，他隻覺得可能是這兩天連環遭遇了身陷其中的危險事件，讓黑發青年産生了嚴重的心理陰影才在夜晚難以入睡。

“隻是白天睡久了而已。”艾布納連忙擺了擺手，“不用在意，我本來就是作息混亂的人。”

“你很喜歡喝咖啡嗎？”史蒂夫疑惑地問道。

“也不算喜歡吧。”艾布納說道，隻是打工人标配的提神續命水而已。

艾布納跟随着美國隊長來晨練，也是為了再次确定一件事。

果然，艾布納在史蒂夫往常晨練的地方，遇到了熟悉的晨練搭子山姆，還有同樣等在這裡的伊麗莎白和彼得。伊麗莎白是特意再來碰碰運氣向美國隊長道謝的，而彼得聽到伊麗莎白竟然知曉史蒂夫晨練的地點，于是也一同跟了上來。

先來一步的山姆，也從伊麗莎白和彼得的口中驚訝地了解到，史蒂夫竟然還是昨天發生的轟動華盛頓的槍擊案裡的英雄人物。山姆細想過後，史蒂夫平日裡的那副強悍的架勢，高大挺拔，充滿力量與擔當的安全感。以他的能力，撂翻一衆恐怖分子根本就算不上什麼難事。

“艾布納！”彼得興奮地向黑發青年揮手，“我還在猜你會不會來，你的身體還好嗎？”

“健在。”艾布納點了點頭。

彼得：“……”怎麼聽出了一種活着就行的随意感。

“蜘蛛俠怎麼會在華盛頓？”山姆有些困惑地問道，聽伊麗莎白的講述，昨天制服了恐怖分子的人不止有史蒂夫，還有意料之外的蜘蛛俠，“他之前不是一直都在紐約行動嗎？還自稱什麼友好鄰居。”

小蜘蛛頓時心虛地卡住了。

“可能正好出差吧。”艾布納随意地說道，“說不定蜘蛛俠的身份也是個會被外派的打工人。”

艾布納的眼光不動聲色地瞥向伊麗莎白，而少女的餘光在此刻卻是下意識瞄向彼得。

果然——

艾布納直覺伊麗莎白這個女孩沒那麼簡單。

她似乎同時知曉史蒂夫·羅傑斯和彼得·帕克并未曝光的英雄身份，所以和他一樣在刻意接近。

這不禁就引起了艾布納的好奇，甚至覺得像是另一個卧底。

小蜘蛛的身份會被身邊的同學察覺，還是可以解釋的。但是從伊麗莎白無懈可擊的身份資料上，也根本看不出一直以來生活在紐約的高中生少女和回歸21世紀不久的美國隊長會有什麼特殊的交集。

接下來就是史蒂夫、山姆還有活力充沛的彼得的晨練時光，艾布納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懶散地曬着太陽做光合作用，也并沒有想要加入的意思。伊麗莎白這回也不再沒苦硬吃，她走到艾布納的身邊再次為昨天艾布納給予的幫助而鄭重道謝，甚至少女注視着他的眼眸還帶着一絲好奇。

“我聽彼得說，你是羅傑斯先生的鄰居嗎？”伊麗莎白主動地發起了對話。

“是的。”艾布納點頭，“但是我一般不出門，也是最近才認識的史蒂夫。”

接下來就是一陣尴尬的沉默，伊麗莎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彼得是蜘蛛俠嗎？”艾布納突然開口道。

伊麗莎白瞳孔縮緊。

“為什麼這麼問？”伊麗莎白的語氣也有些慌亂起來。

“太明顯了，蜘蛛俠和彼得·帕克的身型一模一樣，甚至和我道歉的聲線和口吻都如出一轍。”艾布納直直對上伊麗莎白的目光，說出了種種無法被忽視的疑點，“蜘蛛俠的活動場地從紐約轉移到華盛頓，再聯系到，超市裡彼得·帕克的突然消失和蜘蛛俠的突然出現。”

——的确如此。

就連伊麗莎白都覺得自己的那些同學們太遲鈍了，這麼明擺着的事都沒人察覺。

不過，伊麗莎白想，可能這就是叫做主角光環吧。

“算了，這也不關我的事。”艾布納露出不在意的神情擺了擺手。

伊麗莎白也沒想到，彼得·帕克的蜘蛛甲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掉了。她還在想是不是應該請艾布納為彼得保守秘密，但是看黑發青年淡然的神情，似乎好像也不像是會多事去故意曝光蜘蛛俠身份的人。

“我是不是很愚蠢？”艾布納突然問道。

伊麗莎白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望向戴着黑框眼鏡的艾布納。

“明明自己沒有什麼能力，但是卻還以為能救蜘蛛俠。” 黑發青年的頭微微垂下，那一頭烏黑的發絲輕輕晃動，遮住了他部分的面龐。他的神情顯得有幾分失落，似乎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當然不是！”伊麗莎白連連搖頭，“你很了不起，換做是我完全沒有這樣的勇氣。”

艾布納擡眼對上少女真切的眼眸。

察言觀色可是資深牛馬的基礎技能。

好的，确認過眼神，伊麗莎白肯定不是九頭蛇的，他能從中看出善良的底色。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少女一定懷揣着特殊的秘密。

為了不要讓艾布納和伊麗莎白久等，美國隊長他們也很快結束了晨練。在知曉史蒂夫和艾布納要去買電腦和手機，對此也頗有研究的小彼得立刻自告奮勇要一起去。而山姆和伊麗莎白也表示空閑，索性就一起去。

手機買了内存最大的最新款。

而電腦，艾布納要買就買配置最高的，完全沒有要客氣的意思。

而為艾布納的頂配付賬刷卡的人卻是史蒂夫。

“你們……是什麼關系？”山姆都忍不住問道。

“我們是鄰居。”史蒂夫再次坦誠地回答道，他之前就向山姆介紹過艾布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