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曉上午結束了最後一門考試,就回宿舍收拾行李了。
岸岸已經收拾好了大半個箱子,還有一堆衣服攤在床上。
“你現在就去機場嗎?”晨曉幫岸岸理着行李。
“本來是要走的,但是我媽唠叨着要我回家過春節,大概要拖到年後了。你呢?也不着急回家嗎?”
“反正每次假期我都是最後一個離開宿舍,也習慣了。”晨曉拉過椅子坐下,“正好今天人少,可以去食堂吃香菇雞丁拌面。”
“師傅早就關窗口回家了。”岸岸蓋上行李箱,“回來再收拾吧。我們吃烤魚去。”
人倒不是很多。一般宿舍慶賀生日她們才到這裡,然後點一個DQ巧克力蛋糕。
晨曉點了魚香肉絲,岸岸點了麻辣蝦尾,又要了一鍋幹鍋土豆。還有免費的檸檬茶可以續。一鍋蝦尾端上來,油汪汪鮮赤赤,沒多久就掃光了。
“上次party你跟沈傑英還好嗎?”岸岸不經意地問。
晨曉臉上一漲,說還好。
岸岸目光停駐在她臉上,晨曉更覺得尴尬了。
“你的表情看起來可不像那麼一回事。”岸岸說,語氣頗為戲谑,重新添滿一杯檸檬茶,倒有長叙的架勢。
“你知道我不會遊泳。”晨曉覺得自己耳根子熟了,有那麼一瞬是想和岸岸提的,但很快意識到這沒辦法開口啊,所以話鋒一轉,“沈傑英去泳池了,所以沒什麼事可講。無聊透了。”
“是嗎?”岸岸表示自己看見晨曉從池子裡出來後,就火燒屁股似的回家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發生了一些誤會。我想沈傑英大概不會參加露營了。”
“你很希望他來?”
“并沒有。我幹嘛要期待他來啊,不定怎麼朝我虎視眈眈死眉瞪眼呢。”
岸岸沒說話,心裡辘轳似地轉着念頭,就聽晨曉問:“岸岸,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很敏感啊。”
“啊?”岸岸一頭霧水,旋即反應過來,“天哪,你們已經進展那麼快了嗎?都已經發展到少兒不宜□□了嗎?沈傑英是不是很有料?”
晨曉别開臉,假裝沒聽見。
“好吧。”岸岸換了口吻,“放心,隻要他不是被你發現自己是個洩氣的輪胎或者太妃糖,或者蠟筆、高爾夫鉛筆那一類的,是不會像你這樣羞澀的。”
“那如果是法棍或者大列巴呢。”
“天哪,等于雷神之錘啊。”
“你正經點。”
“難道你的比喻很正經嗎。”
“他當時表現的很羞憤,就好像我調戲了他似的。我覺得這個人私生活還是很保守的,天哪,你沒見他當時那個羞憤的表情,他怎麼比處男還處男啊。我覺得他肯定恨上我了,關鍵和他的合同日期到下學期畢業才截止,接下來的日子我真是不敢想,萬一他覺得我是個BT還怎麼相處啊。”
岸岸一顫一顫笑了起來,“原來你在擔心這個,放心吧。我猜啊,以男人的普遍尿性,他八成是表面上兜臉徹腮、咬牙切齒,其實不定怎麼暗暗地驕傲,甚至還期待會有下一次呢。”
晨曉不由笑了,“越說越離譜了,怎麼可能。”
“以他對你的反應,也不是不可能。”岸岸颠頭播腦地說起《破産姐妹》裡的台詞:“‘内裡無車,何須打開車庫。’對吧?”
*
眼見天氣一天天回溫,空氣裡也有種暖意了。晨曉挑了個妍暖的天,和岸岸一起選購露營所需的烤架,尤其是羽絨睡袋,生活工具餐具之類的紀傑已經準備下了。
沈傑英還一直屬于失聯狀态,當然,晨曉也不主動去聯系他,萬一他訛上了自己,要求賠償精神損失什麼的,她那點可憐的薪水就保不住了。
不過她對于露營的熱情也沒那麼強烈了,冰天雪地地睡到帳篷裡,也不怕睡出風濕病,光是搭那帳篷就夠麻煩了。岸岸卻說晨曉革命意志不堅定,見異思遷,“你平時不是挺風花雪月的嗎,我倒是覺得,皚皚大雪裡吃烤牛排别有一種情緻。”
現在隻待挑選一個好天氣了。
寒假晨曉閑來無事,一個人關在房裡看老電影,ESS近期也沒什麼活動。倒是岸岸接了采訪一個導演的活,問晨曉去不去,晨曉以對那系列電影不感興趣謝絕了。
這天,傅春曉喊晨曉下樓吃螃蟹,晨曉磨磨蹭蹭,捧着平闆下了樓,聽見有消息提示音。
她也沒在意。
下樓見奶奶跟阿姨一面看電視裡的歌舞表演,一面在那裡包餃子。
“需要我幫忙嗎?”晨曉問。
每年這個時候,奶奶都率先張羅着打掃家居和買對聯,貼福字、籌備年貨、做油炸糕、千層油糕,大概那一代人看待節日都是很莊重的。大學這幾年,晨曉早已經忘了這一類傳統。之前高中時在奶奶家,每逢端午節,奶奶都要在門口挂艾草,熱烘烘蒸了糯米包粽子,縫香袋。中秋做最正宗的鮮肉月餅,元宵是甜糯的流心小湯圓。
“是晨曉最喜歡的蟹黃餃子呢。”奶奶擡眼笑道。
剝了螃蟹蘸着料汁吃,是上好的肥蟹,蟹油都是黃澄澄的。
晨曉吃了幾個螃蟹,就在一邊幫奶奶擀餃子皮。
“诶?奶奶,我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