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感覺做不到。
不是沒有想過如果當時又糊塗一次會怎樣,畢竟成緒是被繞進這場鬧劇的無辜群衆。但從感情上論,他又的的确确做出了那些事情,沒辦法一筆勾銷。
金泰亨看着安許赫陷入沉默,說實話,人憂郁的樣子還挺好看的,讓他這顆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得很好。
毛茸茸的小狗乖巧地窩在暖暖的胸口,難過的時候這樣安靜陪着就好,不過今天有點不一樣。
安許赫就像是被撬開了密碼鎖的保險櫃,還在不停地往外蹦在金泰亨看來很珍貴的寶石珠子。
“我小的時候被欺負過,在發現沒有人過來幫我,才知道世界上真正能依靠的人隻有自己。”
“外婆一開始也不是很喜歡我,更多是漠視。再發現學着做一個乖孩子之後,會得到一點笑容後,就那樣去做了。”
“就像是幼小生物的生存本能?”安許赫自嘲道。
唇角勾起的弧度看起來好像在他的眼裡,這件事真的是很有意思,巧妙的理論驗證。
金泰亨聽着隻覺得心痛到要死,為那個小小的、不被人保護,一夜之間從天堂墜入地獄的安許赫。
他也不是那麼單純,即使被人欺負最後選擇原諒,也不代表真的就不會受傷。
所以就很能想象成緒的存在對于許赫而言有多重要,同時再度痛恨起自己當初不成熟的舉動。
“好了,别哭了,明天還有采訪,到時候怎麼上鏡,自己眼睛也疼啊。”安許赫拿手抹掉金泰亨眼角的淚珠,發現越擦越多。
“還不是你!”金泰亨抽噎着,帶着點鼻音,一開口就是控制不住的難過。
人哭得可憐巴巴,紅紅的臉也稱不上梨花帶雨,安許赫忍着笑意繼續哄:“哥哭了呀~唉,怎麼就這麼好騙,随便說兩句你就信,真的會被人狠狠欺負的。”
金泰亨一聽更難過,直接哇哇大哭,世界上怎麼會有安許赫這麼惡劣的人,居然會拿這種事情來說笑!
沒有控制好石頭落地情況的安許赫頭痛歎氣,隻好更加無賴地堵嘴纏人。
金泰亨不僅嘴巴痛還被磕的牙痛,兩手使勁掐人的脖子要把這狗東西扯開。
“不是故意的啦~”
安許赫是真沒感覺,捂着脖子滾到了一邊,承受着人氣喘籲籲的怒瞪。
“哼!”
受傷不輕的金泰亨隻能翻身下床重新去塗藥,睡覺的時候還在中間放了枕頭。
安許赫還能說什麼呢,哄吧、慢慢哄吧,時間還長。
成緒預料到了安許赫的出席,可是沒想到他需要一直被喂狗糧。
侍酒師毫無用處很正常,人也喝不了什麼酒,但是那魚都沒有刺,還要硬揭它的皮。
怎麼感覺安許赫愈發難伺候起來了,也虧得金泰亨能忍他。
應茗倒是笑眯眯看着,流暢的動作表明她覺得很下飯。
金泰亨吃得難受,一桌子人的身份、關系很詭異,他想開口也覺得沒什麼優秀發揮,幹脆一個勁低頭猛吃,把C位讓給安許赫發揮。
可半天下去,人也隻是往他盤子裡忙活。
有沒有搞錯啊!!!
好不容易到了甜品收尾環節,安許赫才遲遲出聲,讓人把預定的巧克力蛋糕換成薄巧冰淇淋。
金泰亨癟了癟嘴,知道安許赫是故意的,就是讓他少吃點。
“薄巧?”如雲一般的頭發随着應茗歪頭的動作輕輕晃動,露出絲綢似的流動光澤,“Vxi喜歡這個嗎?”
眼神裡明明白白寫着,瞧啊,真是霸道,遲早惹人厭煩。
“偶爾吃一次還是不錯的。”金泰亨謹慎措辭,雷達靈敏的他意識到這是開場。
成緒先拿起杯子嘗了一口清新的綠色固體,像是随口接話,“這不就是以己度人。”
這是在說應茗跳出來多管閑事,拿什麼身份在這裡呱噪,管好自己就是。
“我可是骨灰粉。”比你知道的多。
應茗輕飄飄地回怼過去,依舊笑得明媚動人。
安許赫斂眉輕笑,為這句真正意義上的骨灰粉。
金泰亨的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個來回,抿了抿唇決定回去再好好審問。
成緒眉心一跳,這好笑的地方他怎麼沒看出來。
這一下子給他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某種不知曉的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