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在這裡呢~”
金泰亨一下子把睡袍都拉開了,努力指着肩上那點淡得幾乎看不出痕迹的位置叫疼。
“要呼呼~”
安許赫俯身輕輕吹了兩下,就沒了下文。
金泰亨不禁洩氣,有的時候人表現得跟木頭一樣,不一定是欲擒故縱,至于另一種腦子裡缺根筋的可能,和安許赫根本挨不上邊。
那就是他太急了。
金泰亨在心裡總結完畢,馬上伸手讓安許赫把他拉起來,又拖着鞋把放溫的牛奶端過來,“快點喝!”
突然的催促聽起來很是奇怪,安許赫抽動了下鼻子,不确定地嘗了一口,味道正常。
金泰亨看人慢吞吞的動作,用手扶了一把杯子,直到全部消滅。
自己頂着一圈牛奶胡子端着小托盤,道了聲晚安,施施然走出了房間。
徒留一臉迷茫的安許赫留在原地,目光移到床邊的小枕頭,松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
是在洗完杯子的時候才想起來自己一開始的目的是什麼,金泰亨趕緊擦幹淨手上的水迹。
房間裡的燈已經滅了,隻有窗外的月光還在。
金泰亨蹑手蹑腳地溜進去,此時安許赫的眼罩才撩開一半,他從被窩裡半支着身體,唇邊含着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笑意。
“怎麼了?”
驟然看清人裸露的上半身,金泰亨也忘了反應,“就……就是……那個……”
慌亂的時候,就容易暴露真實想法,“你怎麼也不穿衣服睡了?”
安許赫扯了一把被子,耐心解釋,“醫生建議,說是可以緩解壓力。”
金泰亨讷讷點頭,然後又是一場安靜,好像隻留下呼吸和心跳。
抵不過心裡的糾結,最後還是撲向了人。
“忘了一個晚安吻。”
耳邊落下這麼一句話,安許赫心裡的小鹿都要關不住了。
剛剛醞釀起的睡意一掃而空,大半夜的又有了精神處理那些煩人的公司文件。
金泰亨心裡也美得很,哭了更多的他回房一沾上床鋪就沉沉睡去,倒是睡了一個難得的好覺。
闵玧其腫着臉起來泡咖啡,撞上了金碩珍和金南俊,兩人都如出一轍地擺着一副要困死過去的樣子。
“什麼情況,昨天通宵喝酒了嗎?”
“沒有,不過也差不多,啊~感覺快要死了”,金碩珍活動着肩膀,關節發出了令人倍感疼痛的聲音。
金南俊幫着捶了兩下人的後背,金碩珍眼淚汪汪地連忙叫停,再多來一下,可能就是他先散了架。
“不過其他人都去了嗎?”闵玧其掃了一眼各個門闆緊閉的房間。
“厚比說要去公司,泰亨和柾國還在睡吧。智旻和許赫不确定,不過早上起來上廁所,好像聽到他們在聊天。”
金碩珍灌下一口冰美式,兩根食指按着抽痛的太陽穴,眼睛都被帶着提飛,這動作實在影響他這張俊臉。
“真是奇了,居然沒賴床,不會沒睡吧?”闵玧其借着嚼冰塊的動作,讓自己的眼睛免受這樣殘忍的傷害。
“今天拍攝應該不會”,金南俊表情瞬間嚴肅,邊說邊往房間走,敲了門沒聽見回應,直接扭開門把手一推。
冰櫃門需要點力氣拉開,樸智旻避開了薄荷巧克力,撿了桃子和草莓口味,安許赫随便選了一支雪糕按在左手上。
睡眠不足總會在某一刻報複回來,比如突然來一次平地摔,雖然當時是撐住了,但也足夠讓人丢臉的。
樸智旻忍着笑意勸說,“又不是多大的事。”
“是啊,哥都摔習慣了”,安許赫一出口還是嗆人。
樸智旻拉開椅子跷腿坐下,臉上的笑也逐漸淡去,墨鏡後的視線落在遠處的廣告牌上。
“有的時候都分不清是意外還是肢體習慣。”
安許赫垂下眼,“樸智旻,應該更自信一點。”
“每次聽到這樣的話都覺得很可惡”,樸智旻側臉看人,“沒有經曆過的你憑什麼自說自話。”
“如果隻有身臨其境才有說話的資格,那麼世界上的人都該變成啞巴”,安許赫勾起唇角。
“呵”,樸智旻的笑聲裡充滿着嘲諷,“真讨厭,所有的一切。”
安許赫撫摸着手背上的紅腫,“活着就是這樣,當你不再懵懂,世界就變了。”
“你這樣子也很讨厭”,樸智旻一臉倒胃口的表情。
安許赫笑得舒朗,“我不否認這一點。”
應該是得意,樸智旻咬着雪糕,入口的瞬間也覺得太過甜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