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神一直飄着的人怎麼還能找準位置,不是路癡嗎?”
金碩珍跟着鄭号錫,因為360度的旋轉舞台多次搞混方向後,徹底洩氣了。
“又不是很難的事情”,安許赫将金碩珍推到人應該站好的位置。
“暈”,闵玧其收回了自己往相反方向去的腳。
現場的人都有被這個家夥裝到。
眯着眼笑的樸智旻正想和金泰亨調侃兩句,卻瞄到人已經轉了身看向三樓的位置。
防彈一直排練到差不多十點,才坐上回酒店的車,但睡飽了的人接下來可不就閑了。
田柾國喊他的時候,樸智旻倒是有心想出去走走,可酸痛的肌肉不允許,讓人去找金泰亨。
小兔子才不要呢,說不能打擾……
樸智旻聽了支支吾吾的半截話,心裡就納了悶,這孩子吃得多長得高,心眼怎麼就不能多生出半個。
“沒事的,你就去找吧,會和你去玩的。”
他好聲好氣地送走了人,也不多解釋什麼,畢竟這裡頭太亂了。
然而不解釋的結果就是,這小子直接在群裡嚎,樸智旻都不敢想除了回話的金泰亨,還有幾個人看到了消息。不說别的,安許赫肯定蹲着。
可事實上還真沒有,人正在和高數做鬥争,感謝闵玧其将題庫無私分享的舉動。
比起這兩個人的安然自在,金碩珍寫着寫着覺得莫名其妙,有點搞不懂這個展開,他不過是心血來潮找個人聊天,為什麼要和這兩個家夥在這裡自找苦吃。
他有這麼不知好歹嗎?
“啊,不寫了!”金碩珍把筆一扔,順便扯走了安許赫、闵玧其手下的草稿本。
安許赫往沙發上一靠,“這樣子真像是耍賴。”
“把‘真像’去掉”,闵玧其淡定補充。
金碩珍給了他們一人一拳,不過是很溫柔的那種手法。
之後想找個話頭聊起來,安許赫又去接裡裡的視頻,變成了三個人湊到一塊聽小家夥說些奇奇怪怪的童稚話語。
什麼“花花抓我的腳”、“電梯今天不等我了”,總之十分可愛。
說着說着,又到了睡前故事環節,安許赫先走一步,理由很簡單,不讓兩個人當個有耳朵的聾子。
氣得金碩珍在鏡頭外擰了下人的耳朵,闵玧其攔了一把,“說的是這家夥之前自己的事。”
金碩珍笑了,“是哦,當初說的不是玧其你哦~”
闵玧其一愣,顯然是想起了安許赫那句“哥你聽得懂中文?”
簡直是無差别攻擊,挑火的人趕緊走開。
田柾國這頭出去玩不過是吃吃喝喝、走走逛逛,金泰亨倒也配合,隻是最多一半。
不過眉眼間的郁氣在這段時間也不算很罕見,田柾國隻當人累了。
他伸手搭過人的肩膀,金泰亨卻突然反應很大地跳開。
小兔子豆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驚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視線重新回到金泰亨戴了眼鏡的臉上。
“哥……”
金泰亨拉了下衣領,“昨天落枕了,有點不舒服。”
“是這樣嗎?”田柾國眯起眼轉瞬笑起,伸手作勢捏捏,“那我給哥按一下。”
金泰亨唇角勾起,嫌棄躲開,“肯定會疼死的。”
人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田柾國抓着他的小挎包連忙跟上,“等等我嘛,幹嘛那麼着急……”回去見小鶴哥。
小兔子以為他說得很小聲,可金泰亨刹住車的動作表示根本沒有這回事。
“他不需要了。”
金泰亨的聲音一下子變得很冷,素來溫柔的眼裡寫滿了田柾國看不懂的情緒。
像一泓被人投了石子的水,淺淺地晃動着,很快、就要消失了。
杯子從櫃子上墜落,素白的手指空空抓握了一把,無力地從床邊垂下。
安許赫癡愣地看着那殘餘的一點酒液浸染了原本幹淨的地毯,最後變成肮髒的污漬。
怎麼可能不變,時間都過去了那麼久。
想要就得到,做了又不滿意,安許赫也覺得自己病得不輕,慎重二字對他而言就像是随手撣去的浮灰。
突然響起的一陣門鈴聲吵得要命,人隻覺得太陽穴跟着突突作痛,一下子将被子扯到頭頂。
明明不搭理就應該乖覺離去,但是這聲響在安靜的房間被放大了無數倍,在數了很多個十之後,安許赫氣沖沖地翻身下床。
從貓眼裡看到人後,那股氣勢瞬間就沒了。
又是一聲鈴響。
開了門,金泰亨像一陣風一樣迅速走進,在安許赫反應過來之前,人已經坐在了床鋪上。
拉開肩膀處的浴衣,動作和語氣都再自然不過,“給我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