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當時在想些什麼!”金泰亨把隐形創可貼在人臉上按牢,過去這麼幾天了,每次看到還是會忍不住生氣。
安許赫疼得微皺了下眉,然後馬上裝着乖臉,兩臂張着求抱抱。
心裡覺得煩,但還是會被這樣的小花招繞進去。
金泰亨将安許赫一把推倒壓在身下,專門朝他的癢癢肉下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夠了,快停下”,安許赫蜷縮躲避着,連聲告饒。
見達到效果,金泰亨也不多糾纏,低頭瞧着人眼含水光的樣子,情不自禁地吻了過去。
素白的手指握住脆弱的後頸,明明是危險的動作,但此刻勾纏成了沾滿蜜糖的依戀。
大約是甜蜜太過,金泰亨逐漸嘗出苦澀,他退開距離,手指揉上安許赫耳垂的那點紅,“我跟着出去找你。”
這沒頭沒尾的話像極了一個故事的開始,安許赫平緩了下呼吸,手指下滑到那凹陷的脊背。
“到處都是不認識的人,很多,還有那些不認識的中文。”
“看到了你的藍色頭發,還以為是燈牌的顔色。”
“天很冷,找了很久,現在都還記得手指凍僵,摸到手機覺得很暖和。”
“你和碩珍哥就在轉角的地方笑着,啊!真想把手機扔出去!”
安許赫無語,但看見金泰亨認真的眼神,心裡歎息着回吻過去,“那怎麼不扔?”
“手機好貴”,金泰亨的語氣充滿着理所當然的肯定。
“呵~”安許赫輕笑,這理由無懈可擊,“聽起來是真該死,哥哥要罰嗎?”
金泰亨胳膊肘撐起半邊身體,目光灼灼地盯着安許赫,臉上是茅塞頓開又帶點猶豫的神色,“真的?”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
事情的走向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拐個小彎,比如演唱會結束後,兩人全副武裝偷偷摸摸地進入觀影廳。
電影開始有一會兒了,座位買在最後一排,安許赫和金泰亨為了包場的事剛剛聊了幾分鐘,最終還是叛逆地選擇了刺激。
爆米花的甜味還在鼻尖萦繞,飲料杯壁滲出的水珠濡濕了掌心,牽着的手始終沒有分開。
在親吻的鏡頭出現時,金泰亨把目光偏轉到安許赫的臉上,準确地說從漂亮的眉眼滑過高挺的鼻梁,然後在那點唇珠處長久的停留。
“Oh god”,這眼神實在意味深長,安許赫挑了挑眉,無奈探過身去,壓低了聲音,“我一向很讨厭這樣的行為。”
但下一秒,他用空着的手拉下自己的口罩,然後托起了金泰亨的臉,給了一個綿長的吻。
在黑暗的電影院裡,耳邊還充斥着觀衆時不時的觀影笑聲,此刻的他們才像是一對普通的情侶。
一個半小時不算很長,迫于情節的老套足夠無聊,但也實在令人心滿意足。
“開心了?”在提前退場後,安許赫詢問了一下這次約會的觀感。
“一點點”,金泰亨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那就是還不夠”,安許赫擡手撩動了人遮眼的發絲,“看來我得多努力才行。”
“那你呢?”金泰亨突然止步,側着臉看向安許赫,純真的眼裡布滿了期待,“有什麼特别想做的嗎?”
無數的想象從隐秘處噴湧而出,安許赫舔了下幹燥的唇,低頭輕笑,仿佛和鞋底親密接觸的地面長出了什麼稀奇東西。
“想不出來唉~”帶着點調笑的古怪腔調,人兩手插兜倒走兩步,看起來像是吊胃口的前奏。
“怎麼會想不出來呢?”金泰亨追了上去,撒嬌誘哄着,“肯定有,說嘛說嘛!”
“要是不錯的話,哥哥說不定可以大發慈悲幫忙實現。”
安許赫很快背轉過身,擡起右手輕輕搖晃,動作潇灑地拒絕。
金泰亨揉了揉被風迷住的眼,揚起笑臉,快走兩步,躍上了安許赫的後背。
“怎麼又來這招?”
“不行嗎?”
“樂意之至。”
從大邱回來後,金泰亨好像沒什麼變化,安許赫也漸漸放下心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他好像真的看見了一點隐約的曙光。
聽說了金母住院的事,他想辦法安排了醫生,又把這事情做得像是公益項目一樣。出于内心的歉疚和上次會面的無理,總之,他得讓所有人都好受點。
碳尼被提前接了回來,隻是地點從宿舍變成了公寓。兩個人像是報了班認真學習、但是上手後還是會驚慌的新手父母。
安許赫之前就對金碩珍的蜜袋鼬在心裡發表過意見,但是這隻幼犬似乎并沒有好上多少。同樣小小一隻,一隻手就能壓住不動,太脆弱了。
濕漉漉的鼻尖蹭到手心,他垂眸看去,好吧,還是有點可愛。
抱起金碳,安許赫就盤腿坐在沙發上認真看着,手指輕輕滑過那軟軟的身軀,“該争取一下取名權才對,你看你爸爸又不知道跑哪裡去了,還不是我陪着你。”
“安碳?”
聽到小狗輕聲哼叫,安許赫失笑,又伸手摸了摸小肚子,“算了,這聰明樣子一看就像。”
“等一下呀,我們馬上開飯。”
把碳尼放回小窩,安許赫趕緊去準備羊奶。
等小孩子吃好飯,也到了該制作晚餐的時間,安許赫在備菜的間隙時不時去看牆上的挂鐘,動作有些手忙腳亂。
“冷靜點,真是的”,安許赫笑着自嘲了一句,随後定下心來繼續。
砂鍋裡的湯逐漸飄出香味,他擦幹淨手,靠在流理台上打電話叫人。
不遠處的餐桌上已經擺放好了一部分看起來很漂亮的食物,還有同樣漂亮的蠟燭和鮮花。
但鈴聲響過幾遍,播放了令人不悅的機械音提示。
安許赫舒了口氣,切過屏幕去看他同樣着急等待的信息,還有五小時。
“啧”,看來是趕不上了。
他又找到金泰亨的聊天界面,發了語音過去,“哥,玩得怎麼樣?别告訴我要在外面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