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金南俊擠在幾人中間,沒來得及掏出耳機。
“jin哥幹嘛呀,把許赫搶走了。”金泰亨小聲嘟囔。
樸智旻奇了,平時也沒見着他挂念許赫。
“是酒壺吧”田柾國刷着手機,一心二用,“牛奶是許赫哥平常喝的那款,根本沒壞,味道很正常。”
金泰亨轉頭尋求他哥的意見,金南俊一時愣住。
“好了,别說了。”樸智旻想要停下這個話題。
金泰亨不依不饒,“南俊哥!”
金南俊找了半天,可把耳機插上了,嘗試誘導,“許赫,不就是喜歡那種精緻的東西嗎?”
“确實很漂亮呢。”金泰亨想起壺身的花紋,十分贊同地點頭。
“所以用用也很正常。”金南俊舒服地往後靠,終于戴上了耳機。
“嗯呐~”
樸智旻看着金南俊忽悠金泰亨的樣子,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反觀田柾國手指在屏幕上動得飛快。
胡說,安許赫在田柾國說洗手液的時候,明明就慌了。
所以是誰裝的牛奶呢?
是一起喝酒的人?
嘶,好像是烈酒呢~
哈哈,樸智旻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
回去後,他就一直在觀察,闵玧其一直在安許赫身邊晃來晃去,鄭号錫也是,平時不是會直接到床上去嗎?怎麼還在客廳呆着。是有什麼寶貝,要在這裡守着嗎!
家裡有備考生,大家都還比較注意音量,可抵不過人來人往。還是金碩珍出場,把人都趕進了房間,留下安許赫一個人獨占客廳。還貼心地備好零食、水果和飲料,盡管不太會被動。
樸智旻在金泰亨的撺掇下,插了兩塊哈密瓜,兩腮鼓鼓的火速離開現場。
安許赫見此失笑,露出了虎牙。
随即又被手機上跳出的信息提示奪走了那點子愉悅。
為什麼總有人看不清形勢呢?
安許赫轉了轉手上的筆,沉悶嚴肅的墨色筆身透出些許冰冷。手指輕輕滑動,發出了一條信息。對方很快給了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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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掃得很幹淨嘛。”安許赫合上手機,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試卷上來。
闵玧其嫌安許赫玩舊把戲,其實他自己也沒好到哪去,牛奶換着法兒地避着人送,可見還是要臉的。算是折騰了幾天,安許赫敲開了他工作室的門,說是要拿吉他。東西到手了也沒急着走,窩在沙發上就彈了起來。
“手生了”
一曲終了,骨節分明的手指在來回活動,像在輕輕抓握着什麼,從拇指、食指、中指……按序打開、逆序閉合。速度在逐漸加快,仍然靈活得不像話,這可怕的天賦。
闵玧其還沒說話,他自己先給出了結論。
都說安許赫的聲音很有質感,但是具體描述起來每個人都各有看法,此時此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裡,像極了想要擡頭仰望寂靜的星空,卻被一襲夜風迷了眼。
遲遲沒有等到關門聲,兩次理虧的人縮在轉椅上背對着,略微焦慮地摳着自己本就不長的手指甲。
都在等待,誰甘願婉轉屈身。
“不會了。”
浸滿了酒意的嗓音混入了并不明亮的光線,晦澀又朦胧,“以後會開門的,給你練習。”
安許赫牽起唇角,無人察覺他臉上微妙的神情。
是黑夜裡無聲綻放的優昙,淨香吹遍,一染百念空。
剛剛還在靈活彈奏、活動的手指,伸入又寬又大的口袋,将準備好的東西放在沙發上,另一隻手拿着吉他。就像是優雅的退場,安靜又充滿存在感。
沒有等到來人回話的闵玧其徹底懵了,自己不是低頭了嗎?
人呢?就這麼走了?
一下蹬開椅子,站起來一看,确認剛剛的關門聲不是幻聽。
摸着腦袋走來走去,這間屋子裡确實隻剩他一個大活人了。
一口氣堵在胸口,不吐不快,可找不到發洩的對象。
直到不經意間瞄到了沙發上的東西,闵玧其剛剛還焦躁的心髒像泡進了适度水溫的浴缸裡。
拿起空蕩蕩的酒壺和那盒包裝華麗十足精緻的夾心巧克力,才撇了撇嘴唇,雪白的臉上兩眼彎彎。
輕輕笑了一句,“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