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有了假期,一時之間還有點空落落的。宿舍除了安許赫,其他人都是回家過年。本來想去找成緒,可那小子早就跑到美國浪去了。
和母親那邊還處于兩不搭理的狀态,好像也沒有什麼能去的地方,閑下來還真是可怕。安許赫把能幹的活都幹完之後,着實感到無趣。就在自己快要發黴的時候,闵玧其提前回來了。
好吧,比起無聊獨處,可能尴尬相處更加令人窒息。面對實權大佬的無意識冷臉,安許赫隻會更冷。然後一個人去了工作室,另一個人去了練習室。
快到晚上的時候,兩人倒是很有默契地在門口相遇。
又唱又跳累了一天的安許赫,惦記着晚飯,試探性地詢問要不要做點刺激的事情,對面的白糖突然就變了臉色。
“不是什麼違法亂紀,有違道德規則的事情。”安許赫趕緊解釋。
果然,這樣吸引注意力還是有點效果的。最後就是一鍋超級重口的火鍋被端上了桌,就是少了點酒,從辣度考慮還是酸奶比較救命。
“随手買的,因為宿舍裡人太多了,吃起來不方便,一直沒有機會,正好今天趕巧了。”安許赫放下一碗白水,“玧其哥,你要是吃不了這麼辣就用這碗水過一遍。”
闵玧其點點頭,拿起筷子就涮。沒幾筷子,安許赫成功看見了一隻被辣到變形的闵貓貓,連忙遞過備好的酸奶。
闵玧其幾口下去,緩過神來,“你這麼能吃辣?”
“偶爾放縱一回。”安許赫輕笑道。
那碗水到底還是派上了用場,中間還換了兩回。
晚飯結束之後,安許赫麻利地清理殘局,開窗散氣,闵玧其也在一邊搭着手收拾。最後一人啃着一根雪糕,懶洋洋地攤在沙發上。
“辣其實是一種痛覺,所以以此類推喜歡吃辣的人算是有一定的受虐傾向。”安許赫看着闵玧其突然變大的雙眼,忍俊不禁。“哥不要那麼看着我,搞得我好像很奇怪。”
“那就不要說奇怪的話。”闵玧其撇了下嘴角。
安許赫撥弄着沙發上的小抱枕,“有興趣來點秘密交換嗎?感覺有點太無聊了。”
大概是深夜的氛圍真的會觸動人心,闵玧其出乎意料地接受了這個提議。安許赫想了想,“在這個宿舍裡,我最喜歡你。”
“那反面呢?”闵玧其換了下姿勢,但還保持着面無表情。
“真有意思,我還以為會先問理由。”安許赫眼睛笑成了月牙,而後思考回答,“應該是泰亨哥。”這下輪到闵玧其吃了一驚,畢竟明面上金泰亨很黏安許赫,兩個人相處并無不妥。
“哥是讓我親眼見到了故事中的情節發生在現實,不管是勇氣還是執念,我很喜歡。”在安許赫信奉的準則裡,永恒是最美的願景。
“按照你的說法,可以讓你喜歡的人很多。”闵玧其有些不适。三言兩語,對他的經曆輕易地進行評頭論足的樣子有點令人倒胃口,哪怕聽上去像是好話。
“第二個的理由呢?”
“白紙雖然幹淨但也太過單調,每一筆都需要細細斟酌,不敢輕易落下。”安許赫想起這個人就頗為頭疼。
闵玧其叼着雪糕棍啞然失笑,看來四次元的存在某方面的天賦很強大。
“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懷有特别的情感。5歲的時候,我的父母就離婚了,跟着母親去了中國,然後就過上了放養生活。最近的話,就是母親再婚,父親一家人去了美國。上次應該聽到這一半了。”安許赫漫不經心地說道,白白的牙齒咬下一口綠色的雪糕。
從闵玧其的角度看過去,還是漂亮的面孔,但似乎快要和窗外的黑色夜幕合為一體,偏偏又裝兇似的露出自己還沒長齊的獠牙。
這樣戲劇般的展開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闵玧其隻想着快點轉移話題,語氣有些生硬,“我的事也沒什麼好說的。家裡一直不支持我做音樂,所以辍學打工來到了首爾。”
這點事,安許赫隐約聽過,“哥可真能狠下心。”
闵玧其順手扔掉雪糕棍,“呀,少說風涼話。你就是喜歡看熱鬧吧!”
這倒是一針見血。
安許赫單手撐着下巴,笑容純真無暇,兩頰處的軟肉看起來就像是粉甜的桃子果肉,仿佛在無聲反問,你确定嗎?
闵玧其差點被動搖然後反應過來,明白這家夥應該和金泰亨差不多,都很善于運用自己的優勢所在。
“可是,我更好奇另一件事。”安許赫坐直了身子,直視着闵玧其的雙眼,“肩膀的傷到底是怎麼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