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嗆咳起來。
我趕緊抽紙巾給她,問她有沒有事。
遊漌懿擺了擺手,接下我遞過去的紙巾捂住嘴又咳了兩聲。
我注意到她的臉頰咳得微微泛紅,便緊張地又問她:“真的沒事嗎?難不難受?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别嗆到了氣管裡。”
遊漌懿把手裡的紙巾揉成一團,笑着對我說:“隻是普通的被嗆到而已,不用這麼小題大做。”
我皺起眉頭,反駁道:“關于你的,怎麼會是小題大做?”
說完,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味道有點不太對。
遊漌懿果然也愣了愣,但随即淺淺一笑,對我說:“真的沒事。”
我回過神來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讓她再喝口粥,潤一潤嗓子。
遊漌懿說好,乖乖地喝了一口。
我心不在焉地攪動着碗裡的粥,她聞聲擡頭來看我。
我們對視了一眼,她猶豫了一下問我:“你剛剛,為什麼突然那麼問?”
我抿了抿唇,又偏轉了兩下雙眸,開始現編。
“啊,那個,因為你變漂亮了。”
她眨巴着眼睛問我:“有嗎?”
我閃躲着視線說:“有啊,你早上起來照鏡子的時候沒發現嗎?”
遊漌懿皺了皺眉,想了想,搖着頭回我道:“沒有。”
我急于把這一頁翻過去,于是說:“那就沒有吧。快吃吧,一會兒涼了。”
遊漌懿輕輕點點頭,我低頭把粥碗捧起來,擋住自己不知如何自處的表情。
吃完飯,我陪她走回畫室。
安靈見到我時吃了一驚。
我沖她皺了皺眉,讓她淡定。
安靈接收到訊号,轉頭過去繼續玩手機。
“嗡!”手機在口袋裡振動了一下。
我和遊漌懿依舊坐在最靠裡的位置上。
坐定後,我拿出手機來看,是安靈的信息。
安靈:去過花店了?
石頭:去了。
安靈:怎麼說?
石頭:社死現場。
安靈:???
石頭:回家和你說。
安靈:【OK】
我鎖了屏,擡頭去看遊漌懿,發現她也在和人聊天。
因為她雙手持拿手機,手指在屏幕靠下的位置一直敲敲打打,眼角有時還會彎一彎。
又開始了。
又開始捧着個手機笑了。
肯定又是在和那個賣花的閑聊。
至此,幾乎可以斷定她之前和人聊得那麼開心的時候就是這個人。
我不想再看着她對别人笑,于是起身對她說:“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遊漌懿聽得仰頭看了看我,說:“好。”
然後又低頭去看手機了。
我:???
禮貌的道别呢?又沒了?
我在心裡歎了口氣,和她說了聲“我走了”,便轉身離開。
遊漌懿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到家告訴我。”
我小小的不悅煙消雲散。
… …
到家後,我先和遊漌懿報備了一下,然後就坐在房間的轉椅裡,盯着被我開啟常亮豎在書桌上的手機屏。
看着上面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直到五點四十。
秒針一過數字12,我就拉住書桌邊緣把自己往前拉。
抄起手機給安靈打電話。
安靈估計也在等我彙報“戰況”,秒接了我的電話。
“喂。”她先開口招呼了一聲。
我直接問她:“遊漌懿去上課了吧?”
安靈嗯了一聲,說:“去了。”
我兀自點點頭,然後把下午的事從頭到尾一字不落地向她轉述了一遍。
我以為安靈會驚訝,結果她聽完哈哈哈笑了很久。
“笑夠了嗎?“我耷拉着死魚眼,淡淡地問她。
安靈笑咳了兩聲,說:“你等會兒,我喝口水。“
然後我就聽到“噗“的一聲。
她在喝水的時候笑噴了。
等安靈緩過來,她開始發問:“所以,對方這算是不戰而勝嗎?“
我反問她:“怎麼就不戰而勝了?這還沒開打呢。”
安靈說:“所以說是不‘戰’而勝啊。”
我歎了口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安靈問。
我開始解釋說:“我當時就是當頭一棒的那種感覺,換你,你能處理得比我好?”
安靈直言:“如果是我,我根本就不會去那家花店。”
我嗯了一聲,心道:是啊,因為你根本就想不到能通過這種方式找到情敵。
接着她又安慰我說:“但總算,你知道情敵是何方神聖了。”
我呵呵一笑,還不如不知道呢。
原本是打算先打探到對方的信息,敵人在明我在暗,怎麼也不會太吃虧。
這回好了,主動把自己送到敵人面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西部牛仔的殊死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