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眉回她:“您做的都好吃。”
飯後随意舞了兩張草稿,下午還陪着母親追那部奇奇怪怪的偶像劇。
“山山,你最近聯系我的頻率越來越低了,你是不是另有新歡了?”女主二對着電話撒嬌。
女主一立刻解釋:“沒有,海海,對不起,最近工作很忙。”
“下周我就能空下來了,到時候再請個年假,我們一起出去,玩久一點好不好?”
女主二沒有接話,抿了抿唇喊了聲:”山山。“
“嗯?怎麼了?”女主一仍在噼裡啪啦地敲擊鍵盤,處理工作。
女主二将手機放下擱在旁邊,點開免提,看着屏幕上顯示着的備注名,說:“我有一點點想你。”
女主一的手忽地停住,随後微微一笑,輕輕說:“我也是。”
遊漌懿,我也有一點點想你。
思緒被女主一突然輕柔下來的聲調帶偏。
我趕緊回神刹車,将注意力重新往面前的電視劇上投。
但已回天乏術。
之後,全程盯着熒幕發呆,腦子裡閃現的畫面無一幸免,全部是她。
啊,真是折磨人。
遊漌懿,你給我從我的腦袋裡面出去。
于是,隻好又開始勞動。
家裡的桌椅闆凳、大小櫥櫃一一煥新。
廣告時間,母親淡淡地看着一會兒彎腰、一會兒下蹲的我,眼神中有所疑惑。
我刻意避開她的目光,全神貫注在眼前,直到下集電視劇開始時,才擡頭對上她的視線說:“你的電視劇開始了。”
母親立刻收回視線,不再管我。
再一次一身輕松後,已經是傍晚。
晚飯後,和安靈确認了一下明天碰頭的時間,她讓我請她吃午飯。
安靈:你準備請我吃什麼?
石頭:随你啊,我都行。
然後她甩過來三個鍊接,說:我選擇困難,你決定吧。
她一次全發送了過來,我便隻看到了最後一個,點進去浏覽了一下是點菜,于是退出來回她:吃飯。
安靈:【OK】
至此,我以為聊天就算結束了,沒想到她又跟過來一句:你想到要約遊老師幹什麼了沒?
好不容易才清空的腦袋又一下子爆滿。
石頭:沒。
石頭:不急。
安靈:你怎麼回事,一點追人的态度都沒有。
安靈:對我可以随便,對遊老師你也這樣?
再讓她這樣誤會下去,我沒被遊漌懿折磨死,先被她折騰得夠嗆。
于是心裡有了另外的打算。
石頭:說來話長,明天詳談。
安靈回複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
到了和她約定的第二天,我打着哈欠出了門。
都怪她昨天晚上又提了一嘴遊漌懿,害得我一直想到深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安靈說她是路癡,讓我如果提前到了就在地鐵出站口等她,再一起去吃飯的地方。
我心道:出站口也有好多個,我上哪去找你啊。
但,總比在烈日下沒頭沒腦地尋她強。
到站下車,我果然沒在靠自己最近的出站口看到她。
于是沿着環狀分部的進出站口繞了一圈,總算在“大洋彼岸”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
那人頂着一頭紫色卷毛,一身JK制服,雙手交握在腹前,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四處張望。
我湊上前去,試探地喊道:“安靈?”
她瞬間展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我腦子裡第一個蹦出的念頭就是——罪過。
便耷拉着死魚眼,把她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目光重新回到她眼睛的時候,皺了下眉,然後一下子把腦袋湊過去,仔細确認了一遍。
她竟然還帶了淺紫色的美瞳。
安靈被我湊近的動作吓了一跳,往後仰了仰,推開我,同樣也投來了嫌棄的目光,問:“你就穿成這樣出來和我吃飯?”
我挑了下眉,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涼鞋、沙灘褲和印花短袖襯衫。
有哪裡不妥嗎?
平時在家都隻穿T恤的,這次因為出來吃飯還特意換了襯衫,多重視啊。
于是反問她:“有問題嗎?”
她呵呵笑了兩聲,沒搭腔,徑自出了站。
我差點就伸手一巴掌拍在她後腦勺上。
出站的長廊裡,我們格格不入地走在一起,旁邊時不時投來或是詫異或是嫌棄的目光。
我眯起眼睛,低頭在安靈耳邊問道:“你幹嘛穿成這樣?”
她理直氣壯地說:“哪樣啊?穿什麼不都是我的自由嗎?這說明我對這次的約飯很重視,哪像你。”
我撇嘴道:“我怎麼了,我也很重視的好吧,還特意換了襯衫的。”
安靈聽着又轉頭從頭到腳掃了我一眼,而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問:“你平時的穿衣風格就是這樣?”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說:“偶爾也會穿穿小皮裙。”
安靈聽得一笑,感歎道:“你這風格跨度有點大啊。”
我自誇說:“那說明我天生衣架子,什麼衣服都襯我。”
安靈快步超過我,然後反身倒退着走,目光饒有興緻地在我身上轉悠。
我挑眉問她:“這麼看我幹嘛?”
她勾唇一笑,正身退了回來。
“你說的沒錯。”
“什麼?”我轉頭遞去疑惑。
她答:“你是天生的衣架子。”
我驕傲道:“終于發現了?”
安靈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說:“衣架子,救場如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