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我被活生生吓醒。
然後趕緊伸手在床上摸手機,點亮屏幕一看,已經下午三點了。
于是立刻給同事打電話,用夢裡大Boss質問我的語氣質問他,怎麼不來叫醒我。
同事很淡定地打了個哈欠,說:“我不是和你說了下午沒事了嗎,不用去那邊了,明天早上就能回去。”
我敢确定他隻和我說過最後一句。
他倒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淡道:“我中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就說了啊,那會兒你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
我呵了一聲挂斷電話。
可惡。
不然今天就可以早點回去,趁遊漌懿空課吃飯的時候和她見面了。
不過,倒并沒有在這件事上懊悔太久。
因為我開始想她。
她說她是美術老師,我便開始在腦中勾勒她執筆繪畫的樣子。
嗯… …
想象不出來。
不知道她教的是什麼類别,水彩?國畫?素描?
然後就開始在網上搜索各類繪畫視頻。
房間裡開始充斥着聲聲驚歎。
直到有人來按響門鈴,我才放下手機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去開門。
同事倚在門框上問我:“晚飯還點外賣?”
我嫌棄道:“才幾點啊,你餓死鬼投胎啊?”
他撇了撇嘴拿出手機,把時間亮給我看,說:“已經快七點了,我的小石頭妹妹。”
我皺起眉頭,看到了屏幕上顯示的“18:47”字樣,心裡感歎道:畫畫還真是消磨時間的好辦法。
最後,我們決定出去吃。
趁着上餐的時間,我掐着點發消息給遊漌懿,問她下課了沒。
她沒有立刻回複,我便想她可能還在忙,于是專心等飯。
喝湯的時候,手機屏幕亮了一下,于是趕緊咽下嘴裡的湯,放下湯碗,拾起手機。
遊漌懿:下課了。
她回複的現在已經七點四十七分了。
姜辭磊:怎麼才下課?
遊漌懿:整理東西。
我對着屏幕點了點頭,和她說:到家了告訴我。
她回我好。
剛到酒店大廳,遊漌懿就告訴我她到家了,我便回了個語音通話給她。
她輕輕地喂了一聲,我依舊緊接着喊她的名字。
“遊漌懿。”
“嗯。”
“到家了?”我一邊問她一邊留心聽她那邊的動靜。
很安靜。
“到家了。”
我告訴她,我也到酒店了。
“嗯,我去洗澡了。”
我也嗯了一聲提醒她:“明天記得等我,别自己去吃午飯。”
她仍舊是細聲細氣地回我:“好。”
我實在是很喜歡和她打電話,電話裡的遊漌懿最适合喊我的名字。
關上房間的門,語調轉而溫軟起來。
“遊漌懿。”
她立刻就意會到了我此番的用意,輕輕回應:“姜辭磊。”
我笑道:“姐姐越來越聰明了。”
她并不搭腔。
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覺得她應該在笑,所以想再來一次。
“遊漌懿,再叫一次。”
她開了腔,卻不是三個字,而是說:“多的部分要收費。”
我氣聲笑了出來。
遊漌懿應該是在借機提醒我,上次的“停車費”已經拖欠了她一個多月。明明說發了工資就慢慢補給她的,我倒好,直接失聯了。
但拿不準她是不是在和我抱怨這麼久沒有聯系她,因為她并沒有對我表現出超乎先前的熱情。
于是就事論事地回道:“可以,一會兒給你發紅包。”
她果然問:“發工資了?”
我笑着說:“是啊,不然我就要去勞動局告他了。”
遊漌懿沉默了一下,再次道:“我去洗澡了。”
我聽出她的弦外之音了,而且也感覺得到這次沒有笑意,便立刻斬斷話頭和她道别。
“好,去吧。”
“嗯。”
握着已經黑了屏的手機,我靠在門闆上開始思索。
遊漌懿真生氣了?早知道就不得寸進尺地去提那一茬了。
再三考慮下,将姗姗來遲的紅包發給她,以表歉意。
但一直到睡前,她都沒有領取。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确認和遊漌懿的聊天界面。
她還是沒有領那個紅包。
于是立刻掀開被子下床,沖進衛生間去洗漱。
一洗漱完又直奔到同事的房門前,門鈴被叮咚叮咚地按響個不停。
他一臉生無可戀地來開了門,無語道:“我親愛的石頭妹妹,你這是鬧哪出啊?咱們不是十點多的車嗎?現在八點都沒到。”
我勾着嘴角看他,幽幽地說:“改、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