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燭箐在看書的中途擡眸看了眼夕顔。
她貌似要爆發了。
然後低頭繼續看書。
夕顔的脾氣,他是知道的。
事不過三嘛……
“管秋,錢可薇。”夕顔站起身,果斷開口,“去老師辦公室。”
管秋“啧”了聲,推了下桌子,桌子角在地上摩擦,發出尖銳的聲音。
“在吵什麼?”巡查老師出現在後門。角度很巧,她并沒有看到前門邊的管秋。
“不好意思老師。”夕顔扯出一個微笑,待巡查老師走後,重複,“現在立刻去老師辦公室。”
“不是你什麼态度啊!”錢可薇站起身,拍了下桌子,“知道我管姐的異能是什麼嗎?現在給你個機會,趕快閉嘴去講台上當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說不定還能放過你。”
哦喲。
邊燭箐被這個人的勇氣震驚到了,擡眸再次看了一眼。
“你們已經吵了半個晚自習了,半點不消停啊。”夕顔沒理她。
話音剛落,一根藤蔓就拔地而起,直直的沖向夕顔的雙眸。
然後停在夕顔的眼睛前一厘米。
夕顔沒退,反倒笑了聲。眨眼間,藤蔓前的人就消失不見了。
等到管秋反應過來,她已經感受到了脖子旁邊的力道。
是一隻溫熱的雙手,在溫柔的掐着她的脖子。
是夕顔。
她的那雙手還在慢慢的收緊力氣。
一瞬間,汗水從管秋的頭上冒出,藤蔓也随着她的慌亂消失。
能被稱為“管姐”,除了異能厲害,她這個人也一定是殺過其他人的。
所以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踢到鐵闆了。
“别讓我再重複一次了,好嗎?”夕顔問她。
她連連點頭,面部已經有些漲紅。
“真棒。”夕顔松開雙手,管秋就迅速站起身,後退兩步遠離夕顔,然後自覺的離開教室往辦公室的方向走。
夕顔目送着她離開,又看向錢可薇。
錢可薇非常自覺的離開了教室。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她并不服氣,但同樣的,她也不敢反抗夕顔。
夕顔好脾氣的扶正被管秋踢開的桌子。教室裡早就在管秋出手時變得安靜得可怕。
“好好自習。”她頭也不擡的說。
很明顯的,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在夕顔的自習課上講話了。
臨近高二,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幹。
“馬上分班了,是時候選擇一個小衆的組合啦!”時甜站在小教室講台上招呼台下的二十多個人。
“為了讓咱們的行動更加便利,在一個班肯定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她徐徐道來,“小衆科目成就全班的熟人。”
“提名一下政史化絕對冷門。”宋慈舉手。
時甜認同的點了點頭。
确實,選化不選物的确冷門。
但話又說回來。
邊燭箐一針見血:“你是怎麼做到三個科目有兩個是被吐口水的?”
衆所周知,江眠讨厭化學,就像邊燭箐讨厭曆史。
“嘿嘿。”宋慈尴尬的笑了笑,“那要不……”
“政、生、地。”江眠舉手發言:“讓我來嘗試一下他們口中的垃圾選科。”
“好的,有人反對嗎?”時甜發動“民選”。
“……沒有嗎?那就定了。”
在高一期末,還有許多許多的趣事。
比如期末考。
邊燭箐沒複習,直接上了考場。
運氣很好,他身邊是郁蘭英。
“哎喲,複習了嗎?”
“沒有呀。”
“這次打算考第幾?”
“來比一比誰是倒數第一啊!”
咳,不對。高中生還是需要注重學習才對。
但邊燭箐發誓,他從來沒有這麼爽過。
下午五點,考完試的邊燭箐靠在桌邊等人。
“這次高考好像又有幾個學生缺考的。”夕顔和謝鳴也在聊天。
“不明白到底是怎麼想的。”謝鳴歎了口氣,“能走到這一步的多不容易,偏偏要在最後一刻尋死。三年的努力全部都像不存在一樣被抛之腦後。”
“真不相信學校呗,這叫做‘隻有自己才是亂世之中最可信的人’,所以他們甯願自己去闖一闖,結果沒想到學校根本沒這麼多心眼子,聰明反被聰明誤。”夕顔說着,突然開始感慨:“我好想念當初高三的時候啊……”
“那可太值得懷念了,畢竟某人高三在教室泡火鍋,晚上淩晨兩點打遊戲被挨了處分還笑得樂呵呵的。”宿秋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怎麼說啊,這一次還要作嗎?”
高三是最後一年,一般來說處分都還差一點才到退學的份上,所以他們年年都有人在高三的最後時間作處分,在這個破地方的最後一段時間裡放縱一回,幹一些以前不敢幹的事情,也當作是出去後值得懷念的過往了。
“你看看燭燭,眼神都發光了。”夕顔揚了揚下巴,宿秋星看向站在窗邊的邊燭箐,“這如果不玩就說不過去了吧?”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剛好,他亮着雙眼,想是很期待一般。
“……這次玩什麼?”宿秋星妥協。
夕顔偷偷給謝鳴比了個耶,道:“不慌,才高一。”
倒是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