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學是五班的志願者,和許萊一個班。邊燭箐正好打聽一聽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結果,等宿秋星第二次穿過自己的時候,邊燭箐蒙了。
哥你怎麼就第二了?!
剛剛不是吊車尾嗎?!
“你同學嗎?”身邊五班的同學問他。
“對。”邊燭箐點頭。
“哇,那他好厲害啊,和第一名追得這麼緊。”同學拿起一瓶水問邊燭箐:“你給他嗎?”
邊燭箐點了點頭。待宿秋星到達終點後,和志願者打了個招呼,走過去正欲給宿秋星水。
宿秋星此時看上去并不是很累,邊燭箐幫他把水擰開,還沒遞給他,懷中自己的那瓶水就被抽走了。
邊燭箐看着眼前的人拿着自己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幾口,默默的收回了要給宿秋星的水。
對不起志願者同學,浪費了你們的一瓶水。
宿秋星這次的成績是第二,沒辦法,第一太厲害了,實在是沒超過去。
“還是很厲害了。”邊燭箐和宿秋星緩緩的繞着操場準備回班級的位置,“對了,我剛剛和五班的同學聊了兩句,聽說他們老師被偷的那個東西比較……蹊跷。”
宿秋星側頭看他:“怎麼了?”
“就……原話說的是‘我們老師經常帶着那個手镯上課,平時不戴的時候也都放在辦公室抽屜裡鎖起來的。關鍵是,有的時候上着課,那個手镯會忽然……亮一下,就不像是光的折射那種,反而更像是攝像頭拍照的閃光燈的那種’。”邊燭箐皺眉:“我們已經認定了五班班主任李老師的手镯這一類型的東西是制造水晶球的關鍵,但是我們并沒有辦法得出‘如何用這一類的東西制造水晶球’。”
或許,這是關于水晶球的最後一個謎團。
“得抽空去找Amy老師了。”宿秋星拿出手機給諾米發了個信息:“當然,也可以提醒他們開始攻克老師們了。”
讓所有老師都心甘情願的給他們機會逃走,幾乎不可能。
特别是還有像數學王老師這樣的愛學習社團的人。
二人的項目都完成了,運動會的後一段時間自然也輕松了不少。
還是有很多有趣的事情的。
比如說,和江眠一起打牌。
輸了十多把的江眠皺着眉看牌,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我怎麼一直在輸?一個三兒。”
“你太菜了。”邊燭箐拿着包好多魚在吃,還順手喂給了宿秋星一個。
“你很厲害?”
“你要知道,我是娛樂圈經紀人。”
“怎麼個說法?”
“我帶過一個演員,他之前接了個關于’賭博‘的戲。”邊燭箐說着,出了個十。
宿秋星喊了過,而江眠幽幽的擡起頭,似乎察覺到了不對。
邊燭箐沒看他的眼神,把牌面露出。
小王、對K、對Q、對J、三四五六七八九十。
江眠擡眸看去,一時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隻見邊燭箐手腕輕輕一抖,一張撲克牌悄然出現在袖口,被他修長的食指和中指夾起,拿在手中,給江眠看了眼。
鬼牌,大王。
縱使江眠再怎麼粗神經,現在也發現不對了。
“你出千啊?!”
“這要怪你不細心了。”邊燭箐把牌甩到桌面上:“你以為為什麼我要搶着洗牌發牌?”
江眠:“……再也不跟你打牌了啊啊啊啊!”
當然,最後邊燭箐是把餐巾紙還給了江眠的。
哦,還好心的附上了一句“賭博傷身”。
江眠氣得牙癢癢。
晚上的邊燭箐和宿秋星一樣很早就回了寝室。
邊燭箐走在前面,正要開寝室的燈,就被按到了牆上。
“幹什麼。”他嘶了聲,擡眸看着黑暗中的宿秋星:“你今天早上親過我了,節制。”
宿秋星擡手搭在他的腰上,輕輕一按。
并不是他不夠節制,隻不過,邊燭箐剛剛秀牌的時候,實在是太好看了。
他注意過邊燭箐的洗牌方式,很快,快得讓人看不清他手裡的動作。但偏偏每一次,或他,或邊燭箐都能夠拿到很好的牌。再不濟,也能輕易壓制江眠。
想到這裡,宿秋星心裡生出一絲不快。
——也不知道邊燭箐這副樣子被多少人看到過,有沒有人對他心懷不軌。
“宿秋星,松手。”邊燭箐擡手輕輕點了點他的鼻尖:“乖,我要去洗了,今天好累。”
宿秋星湊近他,在他唇上吻了吻,不讓他走:“讓我抱一會兒。”
事實上,今天聽到邊燭箐提起那沒有他的幾年的時候,自己的心中是空落落的。
沒有他的參與的那幾年,燭燭過得好嗎。
“宿秋星。”邊燭箐擡手回抱他:“你在想什麼。”
他聲音很輕,很輕:“是在想,我們分開後的那幾年嗎。”
他能夠感覺到宿秋星的情緒。
沒等宿秋星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下去:“那幾年我過得不好也不差,上了個好大學,課餘時間出去兼職,家裡也勉強過得去。後來又去當了經紀人,一開始不太适應,帶的藝人也比較糊,但事情都在向好的方面發展。”
“媽媽的病一直都不太好,但我每次去看她,隻要遇上她是清醒的,她都會很開心,會拉着我問我最近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欺負我。我每次工作累了,看到她,都會覺得這些苦都不算什麼了。”
“我和她承諾,要帶她出去旅行的。”邊燭箐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叙述一件無關的事情,“我想等我賺了很多很多錢後,帶她去看小石潭,去南城永州看看。但她沒能等到那一天。”
提起媽媽,他好像被打開了話茬,笑了聲:“我并不覺得媽媽去世讓我感到悲痛,她經曆了這麼久的病痛的折磨,我很多次很多次,看她在醫院裡痛苦的樣子,都想帶她回家。病痛比死亡可怕太多了。”
“你不難過嗎。”宿秋星垂眸看着他。
“嗯……其實,還是有一點點難受的。”邊燭箐吸了吸鼻子:“但媽媽解脫了,我唯一的,沒能在她死前看她最後一眼的遺憾,也被入夢彌補了。”
不難受是假的,但看到她自由的時候,也覺得無所謂了。
“宿秋星。”邊燭箐輕聲叫他。
“我在。”宿秋星看着他,輕吻他的額頭。
“等我們出去了,帶我去小石潭看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