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拆蟹的工具。”姜長行湊近一步打量了一眼,解釋道,“前段時間舒慕購進了一批海鮮,其中就有螃蟹,那邊也送了幾盒拆蟹工具,我剛好拿回來一盒。”
洛共郎将那個黑色盒子拿了出來,打開,确實是一些不常見到的工具。
“想吃螃蟹嗎?”姜長行見他拿起那些工具打量着,想了想,笑着說道,“确實是快到最适合吃螃蟹的季節了。”
“其實現在的螃蟹也夠肥了,新的貨也快到了,我拿過來幾隻給你吃?或者明天早上去超市買?隻是超市的可能不夠新鮮,”姜長行見他還蹲着,伸手想拉他起來,說道,“剛好這套工具能夠派上用場。”
洛共郎将工具放回盒子,關上櫃子,牽住姜長行手順勢起來,然後毫不客氣地把半個身子壓在姜長行身上亂蹭了幾下,問道:“長行會用?”
“會,到時候拆蟹給你吃好不好?”
“嗯。”
洛共郎記憶中吃螃蟹基本上不會用到工具,直接用手剝用嘴咬,隻覺得剛剛看的那些工具很多也很複雜的樣子,他又想起了在那本食譜上看到過的一道與蟹肉,秋季有關的菜。
很想做給長行吃。
“那現在我們去看電影?有什麼想看的嗎?”姜長行見着台上沒有咖啡機總感覺有些空落落的,收回目光專心到洛共郎身上。
最後洛共郎挑了一部老電影看,兩人坐在沙發上,姜長行依舊習慣性地坐得比較端正,相反洛共郎便像是沒有骨頭一般半趴在姜長行懷裡。
電影最開始的時候他就格外不老實,總在姜長行懷裡亂動,最後好像找了一個比較舒服自在的姿勢後才老實了一點。
“你看進去了嗎?”姜長行看着他又擡起身來讨親的模樣有些好笑,用手穩着洛共郎,主動湊近親了親柔軟溫熱的唇瓣。
“就是想親你……”洛共郎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像隔着一層紗一般,聲音聽着乖巧無害。
姜長行的吻像他這個人一般溫柔不帶着一點強勢,更多的隻是唇與唇輕輕地碰觸親昵,而洛共郎卻相反,更像是抵死糾纏般,又重又急,完全掌控着主導權。
姜長行一點都不會推拒愛人想要親近的念頭,主動打開牙關,任由他探入舌尖,攻城略地,被吸吮得有點發麻也依舊迎合着,狂風驟雨之後常常就是溫柔的安撫。
他半躺在沙發上,天氣炎熱的原因便把西裝外套脫下挂在衣架上,上身隻穿着一件白色襯衫戴着一條深黑色的領帶。
現在這條領帶被洛共郎把玩着,繞在了洛共郎的手腕處,黑色的領帶與白皙的手腕兩者相交織着給了姜長行強烈的視覺沖擊,他不由地側過臉去強制自己把目光停留在别處。
直到姜長行感受到鎖骨處有溫熱的觸感,才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他白色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解下了,領口淩亂。
洛共郎擡起頭細細摩挲了一會兒剛剛在鎖骨上印的吻痕,黏糊糊叫着:“長行……”
“嗯。”
洛共郎擡眸看了一眼時間,大概還有半個小時就到十點了。
剛好已經到了電影的結尾,白茫茫的一片雪地上,隻有一道細細的車轍印,男主已經遲暮,白發蒼蒼,坐在輪椅上遙望着遠方,看到了愛人的影子。
“結局是悲劇嗎?”洛共郎皺了皺眉頭,這隻是他随意挑的一部電影,早知道是悲劇的話就挑其他的了。
“開放式結局,”姜長行看過這部電影,雖然剛剛看電影的過程中不怎麼專心,但靠着過往的記憶依舊能夠答上來,抱着懷裡的人解釋道,“講的是人鬼殊途的故事,女主生前被人害死成了孤魂野鬼,因為執念一直停留在了男主新買的宅子裡,漸漸地,兩人相愛了,後來女主的執念淡了,在某一天突然消失了,男主并不知道女主的身份,隻以為她去了遠方,等了她一生。”
“電影的片尾并沒有說明,男主最後看到的是女主的幻影還是真的女主。”
洛共郎不喜歡這個結局,又轉回去環抱住了姜長行的腰身,說道:“下次我們看其他的。”
“好。”
他的思緒突然被那個結局占滿了,又問道:“長行覺得男主最後看到的是什麼?”
“不知道,”姜長行思索了一會兒,說道,“如果我是男主,我會希望是幻影吧。”
“為什麼?”洛共郎直起身子來,耳邊是電影的憂傷低沉的片尾曲,對姜長行的回答有些不解。
“如果是真的女主,就說明,女主并沒有去投胎轉世,而是一直陪着看不見她的愛人暗自神傷,這對兩個人來說都是悲痛的,但如果是幻影的話,女主被消去了記憶去了輪回,起碼有一方是不痛苦的吧。”
“那男主呢?”洛共郎低低地問道。
“如果知道自己愛人開啟新的生活,不再執拗于過去,我想,他會為女主開心的,相愛不一定能夠相守到最後,但知道對方過得好,也不算是徹徹底底的悲劇。”姜長行垂眸打量着洛共郎的神色,将吻印在他的眉間,說道,“那隻是電影,不是現實,别想這麼多。”
電影片尾曲播完了,洛共郎依舊靜靜地黏在他的身上不想下來,不知道又抱了多久,姜長行清潤溫柔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耳畔響起。
“很晚了,你該休息了。”
“嗯。”
姜長行把電視關了之後,從自己房間裡抱出一條薄薄的被子放去了客房的床上,打量了一眼床邊的行李箱,對洛共郎說道:“被子是新的,行李明天再整理吧?先好好休息。”
“嗯。”洛共郎應下了。